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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今天是礼拜日，学校没课。温玥年一早待在宿舍，没注意外面的动向，还是于承从水房回来，告诉他好像看到了他那个朋友。

温玥年先跑到二楼水房旁的窗口，这个方向与宿舍的朝向相反。

梧桐树下的凌秋和双手插兜，状似漫不经心地踱着步子。

他的相貌本就惹眼，换了这套装束，更显得身姿笔挺、气宇不凡，时有路过的学生往那边看。

温玥年刚从窗口朝下望的时候，凌秋和正垂头看着脚下，不过片刻，他蓦地抬起头来，与温玥年对视。

温玥年没来得及留意凌秋和脸上的表情，因为他马上转身朝楼梯的方向奔去。

从宿舍楼门出来，凌秋和就在数十米开外的地方冲他招手。

“秋和哥，你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温玥年带着他往人少一些的湖边走，顺便问起凌秋和的想法。

“想来就来了，”凌秋和的语气十分轻快，似乎完全不值一提，“今天也没什么事。”

温玥年没见凌秋和穿过这身衣服，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凌秋和敏锐地捕捉到他的目光，试探着问：“好看吗？”

“好看，”温玥年脱口而出，“新买的？”上一次见凌秋和穿西装还是年初那会儿，他们同到别人家吃宴，但那套的款型旧一些，不如这身穿得精神。

“嗯，正好家里在卖，有好几种样式，等你回去，也挑一套。”

“我不要，我衣服很多了，”温玥年说着，冲凌秋和眨了眨眼，“我更喜欢看你穿。”

凌秋和一笑：“那就再说吧。”

湖边虽然人少，偶尔仍有骑着车子的学生经过。凌秋和看见后转问温玥年：“你现在还经常骑车吗？”

“嗯，”温玥年点头，“上课的时候比较方便。”

“要不然——你教我骑车吧？”

温玥年一愣，没能立即领会他的跳跃性思维。凌秋和时常做出些心血来潮的决定，也不知是真是假。

他以为凌秋和恨透了自行车。

那是前些年的事了，温玥年还没有进大学，也不会骑车，倒是凌秋和先买了辆自行车，没有太大用处，纯粹想骑来玩玩。

凌秋和自小爬高上低，运动细胞极佳，理所当然地认为骑车毫无技术含量，蹬两下就会了。

可就是这玩物一样的东西让他几分钟之内连摔两跤。

第二次摔得狠，凌秋和的自尊心强，气到极点。可是跟没生命的物品较劲实在小家子气，凌秋和本不打算对任何人说起，当天下午却被温玥年发现臂肘处的伤，缠着道出实情。

温玥年仍记得当时凌秋和生闷气的样子。因他向来稳重，为这点小事闹别扭，在温玥年看来颇为新奇。

之后凌秋和没再考虑骑车的事，到今天为止，看待自行车都跟仇敌似的。

“你不讨厌骑车了？”温玥年问道。

凌秋和笑得眉眼微弯：“谁说我讨厌了？”

“也不知道是谁，连自行车的气都生……”温玥年小声嘟囔。

“早不生气了，”凌秋和想的是以后可以同温玥年结伴骑车出游，他换上更加诚恳的口吻，“所以你教我好不好？”

“等我去拿车。”

几年过去，凌秋和再次挑战这种新鲜的交通工具，依旧困难重重，只要一坐上去，双手便不自觉地左右摇晃。

“秋和哥，”温玥年在旁边指导，“看前面，不要看车轮！”

凌秋和骑行的轨迹歪歪斜斜，看得温玥年心惊，好在附近相对平坦，不必担心出意外。

来回几趟之后，他的胆子大了起来，情绪越放松，手脚的配合越自如，他按照温玥年说的直视前方。秋风柔和地扫过面颊，吹散了额前的刘海。

“玥年，”最后一次在他脚下停住，凌秋和指着不远处说，“你到前面草坡那里等我吧。”

“嗯。”

温玥年先小跑过去，转身挥了挥手：“秋和哥，来吧！”

凌秋和再次将右脚踩上蹬子，左脚用力向后蹬地，车子颤巍着往前行进，很快变得平稳。不过离着温玥年还有十来米远的时候，他的车似乎压到了石块，前轮向上轻弹了一下，这也让欠缺经验的凌秋和失去平衡，车把开始剧烈晃动。

“秋和哥！”温玥年忙不迭地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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