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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处的人影盯着自己的手，上面还残留着那人发丝的余温，触感依稀存在，软柔软柔的。他把手放在了心口的位置，望着远处的两个黑点，良久，收回了视线，转身离开，没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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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原琦自杀事件在郸市中学传了一个星期，死因——抑郁症已成结论，为此，学校还特意开了一场关于预防抑郁症的座谈会，不过也就仅此罢了，之后便不了了之了。

似乎人的生命就该如此，短暂地存在，然后湮灭之际，余留的烟火绽放于黑夜，璀璨灼灼，可也只是那么一瞬，终而淡出，消亡，把黑夜归还于生者。

在这个星期中，郸市中学还是一如既往地上下课，学生们还是一如既往地准备考试，当然，还有何云，还是一如既往地被苏青木逼迫着去背单词。要说变化，那就数知涵和林川的关系在这段时期里日渐近好了。林川经常性地来何云家里串门，带着他父亲寄来的小零碎，这令何云充满了疑惑，因为大多数时候都是只有知涵的分而没有他何云的。

不过不得不承认，林川这隔三岔五地送来关心确实让知涵恢复了不少，也不知是不是何云的错觉，知涵挂起的笑不怎么淡离疏远了，反倒添了几分真挚。

“昨天长林街新开了家鞋店，我瞅着鞋子质量都还不错，周末你带知涵去买双新鞋吧，我看他那鞋都旧了。”何母边收拾碗筷边说。

“妈，我也想买新鞋。”何云嘴里胡塞着饭菜，说出的话听起来含糊不已。

但何母显然是听懂了，她睥睨着眼巴巴望她的儿子：“你要是这次月考不用我倒着给你数名次我就给你买。”

何云不说话了，在上次期中考试中，他就是何母口中说的倒着数的第五名，虽然近期一直有苏青木给他补习，可他还是不能把握这次考试不需要他老妈给他倒着数名次。

何母见他泄了气，表现得很平和，毕竟这种情景在过去的十几年里，每天都在转着法子地上演：“算了，也不指望你什么了，以后考个专科，毕了业找份体面的工作就行，别像你妈我一样活得折腾。”

“不，我要考大学，我要去大城市。”何云紧握着筷子，目光坚定执着地直视着何母。

何母有些吃惊，难得自家儿子说出这般有志气的话，可是，成绩就摆在那里···

她不愿打击何云，拿着碗筷进厨房，随着碗筷进水池的“哗啦”声，何母的声音也从厨房传来：“行，那你加油，不会的可以多问问知涵。”

听着何母慵懒的语气，何云垂下眼睑，筷子在玉米粥里头搅和，闷声道：“妈，你不信我。”

“···”何母拿着洗碗布的手悬在半空：“妈信你。”

“不，你不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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