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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你还在,真好
四年前,她的十八岁生日。
宾客如云,头顶偌大的水晶吊灯铺落下一层又一层的暖金的光线,银花金叶从罗马柱缠绕交相辉映。
黑色抹胸修身晚礼服的女生格外耀眼。
乌发红唇,肤白如雪,天鹅颈,锁骨平直,气质端庄优雅,白净修长的指节轻握着细长的香槟酒杯,顾盼生辉。
他站在宴厅门口,她立足在宴厅中央,她身侧英式西服的年轻男人可以忽略不计,因为实在配不上她。
不过是遥遥一眼,正和别人交谈的她似是得到了感应了一般,视线不偏不倚,朝他的方向看了过来,漫天星辰皆落在她的眉目间。
天地间倏地黯然失色。
温绾的嘴角微动,似是正欲开口,她后的男人突然上前,低语着什么,她浅浅莞尔,余光追随着门口颀长身形的深色西服男人。
薄斯景收回视线,转身离开宴厅。
长廊的灯光暖黄,罗马柱外的喷泉灯光耀眼如钻,拐角处的玻璃玫瑰园盛开着丝绒玫瑰。
暮色沉阔,开始飘下了如绒的白雪。
革履踩在地上的细雪微微作响。
他捏着西服口袋里的圆环,冰凉的金属被他握着染上了体温。
戒指内圈刻着Aurora,她的英文名。
译过来便是极光。
于他而言,温绾就是他的北极光。
北极的极夜长于南极,可是多了极光作伴,即便是无光的黑夜,也不会沉寂得让人无望。
而他的极光就要归于他人了。
他的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踩着大理石地板发出清脆的声响。
“薄斯景!”
她追了出来,步子太快,趔趄了几步,差些从细长的台阶摔滚下来。
薄斯景手疾眼快,稳稳地搀扶住她。
待她站稳后松开了她腰间的手,“成年了,还这么冒失。”
她不以为意,全然没有方才在众人面前的那般端庄沉稳,依旧像以往那般在他身边各种麻烦他做事的小尾巴。
“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接住我的。”对于薄斯景,她是百分信任,百分依赖。
她本来生得就不可方物,那天她一袭黑色吊带修身连衣裙,妆容精致,比玻璃花园里绽放得正艳的罗德斯红玫瑰还要美艳几分。
“我今天生日。”她还是那般没有什么烦恼的样子,眼神澄澈,笑容纯净,“所以,我能向你要礼物吗?”
如絮的细雪落在她露着的肩头,鼻尖冻得微微发红。
他似是在组织语言。
温绾柔声问道:“怎么了?”
“没有。”
“唔......没事,你人来就好了,那你陪我去芬兰好不好?”
“好。”
“那我今天好不好看?”
“好看。”
似是没察觉到薄斯景的异常,她挽着他的手臂,眉目如画的山河盛在眼里,看着他时眼睛亮若辰星。
身后的长廊传来父亲和爷爷的声音,温绾左手提起裙摆,右手抓住他的手往外头狂奔,地上的细雪被踩得簌簌作响。
她边跑边回头探看花园里头的情况。
眉目如浓墨勾勒下的山水烟雨,及腰的黑长卷发轻挠过他的手背,红唇向上漾着小弧度,语气一贯的令他无法拒绝:
“别回去那些虚伪得要命的场合了,有我还不够吗?”
他想,绰绰有余。
薄斯景从车里拿了毛呢大衣披在她的身上,两人沿着林荫大道走着。
城市流光漫漫,霓虹交错,干冷的气息在鼻息间氤氲着淡淡的白雾。
梧桐枝上的雾凇如钻,路灯暖黄,来往的行人缩着脖子,恨不得整个人都缩进大衣里,脚步匆匆,双手揣在口袋里赶往着回家。
不时往悠哉悠哉地散步的两人投去视线,眼里透着些惊艳的神色。
温绾开口带着些白雾,语气有些郁闷:“今天来了个好奇怪的男人。”
薄斯景眸色依旧波澜不惊,听着她呶呶不休的话语。
“他说,以后请多多指教。”她突然笑了起来,“谁要和他指教啊。”
“他看起来,脑子不太灵光的样子,能有什么好指教的。”她的话锋一转,“我的礼物,先欠着?”
“好。”薄斯景又捏了捏手里的那枚银环,有些硌手。
她又黏了上来,“那,欠着的话,是不是得有些利息?”
“什么利息?”
“你看,这是什么树?”她指了指白桦旁的一片参天的槲寄生林。
薄斯景安静了几秒,“......misletoe。”
他的领带骤然被她扯住,她还顺势稍稍往她的方向带了一下。
空气暗香浮动,那双茶褐色的眼睛映着暖色的光躺在眼底,装着细碎的光以及,他的身影。
她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她很爱笑。
和刚刚在他人面前不及眼底的笑,完全不同。
“so......”她的语气清软,呢喃一声,温热的气息轻喷在他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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