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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至今都无法原谅自己,但也许再来一次,他依旧会鬼迷心窍地选择换掉机票,飞往国外。
是的,当时他都已经火急火燎地赶到机场了,但琪姐的工作室却忽然打来一个电话,说要他立刻准备一下,琪姐要带他去参加国际电影节,为他牵线搭桥,将他介绍给几位著名的国外导演,让他正式踏上更高的平台。
简直像上帝恶趣味的考验,两个截然不同的选择摆在眼前,他坐在机场,手里还抓着发热的手机,陷入了天人交战中。
冷汗从他头顶冒出,他呼吸急促,最终摸出了挂在脖颈上的小丑硬币。
上帝既然要将他逼到绝境,他就索性又将选择权交还给上帝,他在深夜的机场,颤抖着手抛了一次小丑硬币——
是哭泣的那一面,硬币上浓墨重彩的小丑望着他,哭得委屈而滑稽。
笑脸代表着去见岑微,哭脸代表着飞往国外。
他半天没有动弹,只是手心微颤,好长时间后才抱住脑袋,眼泪大颗大颗地坠下,哭得比硬币上的小丑还要汹涌。
「对不起,微微,对不起……」
不是对不起老天的选择,而是对不起他的自私。
她走后,他每次上场前,依旧习惯性地会拿硬币出来拋一抛,但常常抛不出笑脸,哭脸的概率总是占多数,所以在定下两张脸分别代表什么的时候,其实他潜意识里已经做了选择,只不过是想用「天意」这种方式来为自己遮掩,好让内心好过一些。
但多悲哀,他心底太清醒,清醒得连自己都骗不过。
从国外一回来,他就马不停蹄地赶往医院,但病房里早已住上了别的病人。
他给岑微打电话,才发现她已经换了张卡,他去曾经的地址找她,那个小院居然空空如也,他从邻居那儿才得知,她带着爷爷的骨灰搬了家。
他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他开始疯狂地找她,通过一切能利用的渠道,但她简直像人间蒸发一样,干干脆脆,彻彻底底地消失在了他的生命中。
无法想象那段时间是怎样熬过来的,他生了场大病,瘦得几乎脱形,在琪姐恨铁不成钢的责骂中,才慢慢恢复,重新振作起来,努力投入到了新电影的拍摄当中。
至少在工作的时候,他能不胡思乱想,能分散一点漫长而无望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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