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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见色起意,对我动了不可告人的心思。
我是想将他骗上床的,他估摸着也想将我哄上去。
不过我之于他,正如他之于我,都是硬骨头,难啃得很。
于是我不再推辞,顺水推舟,牵着他手腕,再度用围巾套住我,倒像是钻进他臂弯里。
「先生,一片好意,我该如何还你?」我问。
我听见他低沉笑声,眼望着袖子下的腕表,片刻后又抬眼看我,「我们再会。」
再会,再会,如何再会?
我躺在租屋床上,木板墙裂了缝,鬼叫一般往里灌风。
好不容易不响了,却冷不防露出一只绿眼睛来——准是那洋房东又来偷看。
顺手抄起床头的一本书,我朝那里砸了过去,「滚!白皮子鬼!」
骂完他,我却又想笑——差点忘了我自己也是个白皮。
我母亲红发蓝瞳,都没遗传给我,单看五官,我是个标准的东方人。
但我的皮肤很白,非常白,总有人要在我身上刻意掐出印子来。
他们男人的趣味儿,真是恶得很。
我从不在家里接客,想同我快活,要订好全城最贵的酒店,最好的房间。
那里有扇大窗——我总在幻想,什么时候我身上的男人能从那里摔下去,摔成肉饼。
前头说的那个教书先生,他攒了几个月的薪水,才订了房。
事毕,他竟劝我从良。
彼时,我半倚在床头,用脚尖挑起他的下巴,问他:「那你养我?」
他踟蹰地抿起嘴,汗珠顺势淌进唇缝里,「小贞,我,其实我有家的。」
「那你来这里快活,不用养家?」
他被我问得无话,屋子里便只剩我的笑声。
「你走吧,教书匠,有烟给我留一支。」我说。
「我不抽烟……」几乎是慌乱地,他穿戴完毕,站了起来,眼睛不敢看我,「你也,你也将抽烟的毛病改了。」
「嗯,我占一个抽,你占一个嫖,都是大毛病。」
「我是真心!小贞,我是真心!」他又重新坐下,捧我的脸,「小贞,你懂得诗!懂得浪漫!懂得我!」
「啧,快走吧。」
我掀开被子迈下床,走到浴室放了水,半晌,听见他关门的声音。
那天我洗完澡才发现,说好的价钱,他趁我不在,取回了一半。
他夫人骂我野鸡的时候,其实我叼着烟头在想,真苦命啊,嫁了个男人,还不如野鸡坦荡,甚至更加穷酸。
后来听说,他夫人到他学校去闹,乡下女人胆子大,嗓门也大,闹得学校里头人尽皆知。
没过多久,那教书匠就跳楼了,不在金碧辉煌的酒店,照样摔成了肉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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