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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院里一阵喊,街坊四邻都跑了出来,瞧见他满脸是血,我还大着肚子,还以为是我们夫妻打架,都吓坏了。
至于那几个顽劣的小孩,早都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庄老师,快快,把人抬上来!」有人赶来了一辆驴车,「媳妇,你在家帮着看看携光,李婶,你跟着吧!」
七手八脚总算到了卫生所,其实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去的了——听他们说,我血流了有半脸盆,路上就晕过去了。
输上血,总算是活了过来,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大夫冲着我喊:「胎位不正,得引产!」
「引产?」我两眼一黑,「那,那孩子还能活吗?」
「七个月按理说是能活,不过谁也说不准,你有个心理准备吧。」她边说边给手术工具消毒,「你这个身体素质,这就算最后一胎了,怎么也别拼了。」
我连眼泪都流不动了,「大夫,千万要保住孩子,求求您了。」
她看了我一眼,「家属嘱咐无论如何一定保大,我们肯定也是以大人的安危为首的。」
刚说到这,忽然听见外头一阵喧闹。
伴随着一声「你不能进去」的阻拦,庄翰雨闯了进来。
「河贞,没事,别怕。」他反复吻我的手,「有携光也够了,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我从没指望过你别的。」
「可我……」我看着他,轻声说,「翰雨,我做梦了,是个小女儿,长得和我一样白,眼睛像你一样漂亮。」
「傻子,儿子女儿都不如你重要,光也好,晨也罢,没了你,我这辈子算是最后一点亮也没有了。」
孩子最终没保住——真是个小女孩,白白的,身体很瘦,皱着一张小脸,像是睡着了。
医生再三嘱咐我们,我的身体绝不能再生育了,为此,庄翰雨居然说他要去结扎。
我可吓坏了,比我更吓坏的是婆婆,我俩总觉得,结扎就是变成太监了——那时候两性知识匮乏,对这些事更是难以启齿,闹了很多笑话。
后来乡里给这些育龄的小夫妻发了个橡胶皮做的长条口袋,叫「如意袋」,有点像后来的「安全套」,不过远没那样干净卫生,需要反复使用。
如此,庄翰雨才没有「变太监」。
家里的窗户被他用报纸反复糊过,好在如今天气不冷,风也不大。
闹出了这么大的事,那些小孩收敛了很多,我也长了记性,尽管没做什么错事,也一样夹起尾巴做人。
街坊四邻关起门来都会教育自家小孩,叫他们不许打老师,自己的老师和别人的老师都不行。
尤其是李婶,总是说:「造孽呀,要不是那群小王八羔子,庄老师他们两口子说不准就儿女双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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