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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
月妃拨弄丝弦的手指停住, 抬起眼望着他,道:“你和他说了?”
这个他指的是谁,彼此都清楚, 北湛道:“儿臣还未告知父皇。”
月妃轻轻嗯了一声,表情有些奇怪, 看不出高兴或是不高兴,只是那双素来冰冷的灰蓝色眸中, 露出几分兴味,像是要准备看好戏一般,问道:“倘若他不答应呢?”
北湛沉默片刻, 道:“儿臣会求他。”
“求?”月妃笑容冷嘲:“求他可没什么用处, 倒不如求我。”
北湛只望着她, 并不接话, 月妃眼中的兴味散去, 换作惯常的冷漠,道:“你小时候倒还可爱些,越大越讨人嫌了。”
说罢, 她乏了似地摆手, 道:“出去吧。”
“儿臣告退。”
北湛恭敬行礼,尔后退出了内殿,不疾不徐地穿过游廊, 往月池宫外去了。
眼看着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廊下的一个宫婢小声道:“太子殿下和娘娘之间似乎有些……”
另一个年纪稍大的宫婢接口道:“有些生疏了?”
那小宫婢怯怯点头, 道:“兴许是因为殿下很久没回来的缘故?”
“那倒不是,”年纪稍大的宫婢往暖阁的方向望了望,窗扇仍旧开着,只是里面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她才道:“他们一直都是这般相处的,娘娘不大喜欢殿下,月池宫里老一点的人都知道,不算什么秘密了。”
小宫婢诧异道:“为什么?殿下不是娘娘的亲生孩子吗?”
“是亲生的,”宫婢低声道:“就殿下那双眼睛,是一般人能有的么?娘娘从前是厉山族的,他们那里的人都是这副模样。”
旁边另一个宫婢叹道:“说起来,殿下年纪小的时候,最喜欢跟着娘娘了,一丁点大的人,总是母妃母妃地叫,去哪里都离不开,哭着闹着要娘娘抱,只是娘娘从来没抱过他,后来殿下去了庄国,再回来时,跟娘娘也疏远了,母子俩没在一块儿,到底不是个事。”
“要我说,就算在一起也没用,娘娘压根就不喜欢殿下。”
小宫婢大惑不解:“那娘娘为什么不喜欢殿下?”
“还不是因为当初皇上怀疑——”
话未说完,就被旁边知道内情的人扯了一把,那宫婢连忙把话头打住了,看着满眼好奇的小宫婢,拧了拧她的脸蛋,故作不耐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喜欢就是不喜欢,那是主子的事情,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打听这么多做什么?快干活去。”
……
太子府。
屋子里燃着炭盆,烧得旺旺的,当中摆着一张书案,七八个婢女齐齐伸着头,好奇地看着赵曳雪的动作。
案上铺着一张生麻纸,赵曳雪挽起衣袖,露出一截雪白的腕子,以笔尖蘸饱浓墨,慢慢地画起来,她的动作十分娴熟,下笔如有神,只寥寥数笔,两名衣袂飘飘的仙子便跃然纸上,容貌姣好,气质不凡,一人手执玉壶,一人手捧蟠桃,面上含笑,作怡然之态,赫然一幅仙人献寿图,笔精墨妙,惟妙惟肖。
众婢女皆是惊叹不已,见她们这般反应,玉茗与有荣焉,挺了挺背,道:“我家主子琴棋书画,样样俱全,无一不精,这只是随随便便画的而已,主子从前画过一幅百鸟朝凤图,用了足足半个月,那才叫好看呢,那些鸟儿就好像要从纸上飞出来一样,活灵活现!”
那个懂梁语的婢女听了这番话,连忙用大昭话转述给其他人,那些婢女顿时纷纷惊呼,再看赵曳雪,各个面露崇敬之色,玉茗见了,十分骄傲,腰板都直了不少。
她问赵曳雪,道:“主子,怎么不用好一些的白鹿纸,非要用这麻纸?”
赵曳雪笔下不停,随口解释道:“白鹿纸寸纸寸金,古月先生淡泊名利,两袖清风,家境清贫,哪里买得起?再说了,只要画足够吸引人,谁还会注意它是画在什么纸上呢?”
她运笔自如,行云流水一般,才花了一个时常不到,便完成了整幅图,想了想,又在下方题了一首诗,落款写了古月二字。
她放下笔,仔细端详着这幅献寿图,喃喃道:“还差点什么?”
玉茗看了看,道:“主子,已经很好了。”
赵曳雪一拍手,道:“差一个印章。”
玉茗傻眼:“这时候,上哪儿去弄一个印章来?”
赵曳雪道:“现刻一个便是。”
她命婢女找来一颗白萝卜,当场就用匕首雕刻起来,萝卜新鲜水嫩,不出一刻钟就刻好了,太子府的婢女们从旁围观,皆是面露惊奇之色,一个小声道:“姑娘好厉害,什么都懂。”
“奴婢从没见过您这样厉害的人。”
“对啊!”
面对一众人的夸赞和崇敬,饶是赵曳雪也有些脸红,不好意思地道:“我年少时候闲暇无事,总喜欢琢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学而不精,好在没全忘了。”
她刻好了萝卜印章,蘸了朱砂印泥,正欲印下时,一滴朱砂正巧落在了画纸上,众人皆是惊呼一声,但是那一滴朱砂墨已迅速泅开了,再难挽救。
所有人都面露惋惜痛色,倒仿佛毁得是她们的心血一般,玉茗道:“主子,这怎么办?要重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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