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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湛见她松开手，并没有说话，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而是继续无声息地看着他。

“……”程安扯了扯唇角。

得，这人又哑了。

拉倒，再见。

她凝着马车蜀锦帷幕，目光沉沉，却想不出究竟是何原因，自己现在不过是个凡人罢了，能有什么东西治得了这样严重的伤势。

若是修祈在就好了。

他知道的总是比她多一些，或许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

马车骨碌碌继续向前走着，驶过街道，两侧渐渐传来叫卖声，程安抱着布枕靠在前座，这才后知后觉察觉车厢实在有些小。

谢湛身量本就颀长健硕，哪怕阖眼端坐后座，收起时寸，也占了车厢近半壁江山。

她只需稍稍抬眼，就能瞧见他细密好看的睫毛，以及其他异常俊美的五官。

“星君给了你什么。”谢湛似乎瞧出她的不自在，缓缓开口。

经他一提，程安这才后知后觉想起‘仙使’给的那份锦囊。

她笑了声，从怀中取出那枚绣工精美的桃粉色绸缎锦囊，拉开线绳，里面包着两张带着夹竹桃花香的信笺，却道：“天机不可泄。若是给殿下，让殿下遭了天谴可就不好了。”

“……”

谢湛见她拒绝配合，也不多问，只是合上眼睛似乎静静睡着了。

外界车马喧嚣，他素来警惕，凡是有一点儿动静变回醒来，却终于能在这方不大的狭小空间里睡着。

她本想将锦囊收起，谁想这东西却像是着急一般，忽的自己打开了，她试图合上，两张信笺却迅速从里面飞出，落在她掌心自己把自己翻开。

被迫无奈，她只能顺势看去。

第一张信笺笔力遒劲端正：“天地伊始，大道初衍，混沌……”

……哦，看不懂。

估计是用来掩人耳目的，什么东西这么神神秘秘。

程安果断翻开第二张信笺，那上面夹竹桃味更浓了些，明显对方在这张纸上用得心思，比第一份用心得多。

其上字迹依旧端正，只是话却是极其朴实无华的大白话，程安看了一句开头，便觉得太阳穴突突一跳。

“姑娘，你是个好人。你一见钟情的那位，也确实是众生敬仰的天地第一人。你们结缘，算是我小老儿牵得最舒坦的一次缘。”

前两句话便让程安心中一惊，下意识合上信笺去看谢湛。

这种泄露天机的要事，若是让这位神君发现，指不定陶衡会被怎样处置。

这位老仙也着实是敢。

所幸谢湛似乎是真的睡着了，没什么表情，只是眼角放平，似乎有所缓和。

程安忍着想撕了这份信的冲动，接着往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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