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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古往今来,来求他拜他敬他的那么多,都鲜少来求这种小事。
修祈微愣后,当即弯了眼角,失笑三分。
他稍向前走了一步,骨节分明的指尖缓缓提起她面前的纸笔,偏头望她,微微笑着,语气温柔一如从前:“这有何难?你说,我写。”
程安思索片刻,朱唇轻启,药方若行云流水泻出:“黑色树根名作五遁木,沸水三分,冷水七成,浸泡入药……”
说的缓慢,写的流畅。
配合默契至极,仿佛已经在岁月与纷扰之中,磨合数百年光阴。
烛光昏黄之下,室内是一片难以言述的平和。
程安甚至有一瞬的恍惚,以为回到从前在鬼王殿时的那段舒服的平和日子。
修祈落下最后一个字,见她不再说话:“……没了?”
“没了。”
程安似乎也为这点难得的平和感染,唇畔不自觉挂着几分笑意。
他这人很奇怪,身上总是有一种平和的气息,轻松便能让人镇定下来。
即便这一世是第一次见,可偏偏不过即便,便足以重生以来,一直以隐匿于心底最深处的那丝惶恐不安消影无踪。
“我许久不曾写字,你看看,可有遗漏错误之处?”他将手中写满字的信笺纸递来到程安面前,笑道。
修祈的字同他本人相差极大,行笔间锋芒毕露,每一处皆是桀骜难训,但莫名其妙的,组合起来,偏生又是异常温润,就像是伪装极好的冷漠恶狼,披上了温润的羊皮。
程安细细看过,点点头道:“一字不差。”
修祈不着痕迹松了口气,坐在一边的木椅上,弯着眼角静静看着她将信笺纸裹在药包之中,切好匣子中的药材,又打了个新包,唇畔噙着淡淡的笑,仿佛能一直看下去。
程安扎好最后的绳子,松了口气。
若是按时服完这些药,不说寿与天齐,但不出意外,当个百岁老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母亲还病着……待她好了,我再同你去吧。虽说日后还能上来看看,但我怕她眼下受不了这刺激。”
“你想何时走,都可以。哪怕不想走了,也没有关系。”修祈点头,又仿佛有些愧疚,“只不过…实在抱歉,我灵力阴气太重,凡人受不得,不然若是替你治了。也不至于兜如此大一番圈子。”
“哪里的话。”
程安朝他绽开一点儿笑意,替他从柜里取出一只空盏,从紫砂壶中斟满一壶热茶,递到对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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