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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处的风吹来了神官大人！”

在元泠驻足间，一个穿着一身灰白衣服的老妇凭空出现，和元泠一同站定，望着元泠方才看的地方若有所思。

“孟婆。”

身为天帝之女，不忍心世间的人们为情所困，面见佛祖，不求婚嫁，不求神祇，只要了一个孟婆的冥职，来到阴间，熬汤制药，替人们断绝情爱之痛。

凡人不知，为他们断情爱的这个老妇其实也有过一段凄美动人的爱情，只是一切都成了幻影而已。

“可曾后悔？”元泠知晓其中缘由，却不明其中之意，思及此，便也就问了出来。

“悔过，如今却也习惯了。”

孟婆走到忘川河边界，从河水的倒影里看着自己丑陋不堪的面容，对着身后的人说道，“神官是否悔过？”

“不知！”

元泠负手而立。

他的确不知。

当初，也只是一时兴起，豢养了一只受宠而已。

不知情何起，不知缘何灭。

众仙只道他是九天大帝派遣任务，到人间寻齐十样神物，只有他和佛知，人间这一遭，是佛对他有了人世情欲的惩罚。

不生不死，不老不灭。

看着身边熟悉的人一个个死去，这便是佛要让他悟得的真理。

他不得有情缘，不得有贪欲。

听到元泠的回答，孟婆笑笑，想起万年以前那条烛九阴，颇有些感慨。

“神官莫要看了，他已入了轮回道，投胎转世去了，不会在这忘川河徘徊。”

014 未曾有留恋

见孟婆猜透了自己的心思，元泠也不尴尬，反而是自在摇了摇扇子，未做任何表示。

似乎真的不在意一般。

“一个无情，一个无欲，果真如此！”

想起万年以前那条烛九阴，孟婆颇感惋惜的长叹了一口气。

皆传烛九阴无情，若是真的无情又怎么会在黄泉碧落徘徊千年不愿离去，元泠若真是无欲，又怎么会凭一己之力挡下天罚，路过至此却还要再来探望一眼。

世人皆闻荒诞怪事，却不知这怪事下隐藏的深情。

偏偏这难以言说的情，躲不过真正的苍凉惆怅。

情深已久，却也相忘。

元泠背身离开，临要过桥时突然驻足，对着身后的孟婆说道，“他可是真的入了轮回？”

“自然是，喝了一碗很苦的孟婆汤，苦味经久不散，估计这轮回道也不好走。”

元泠听言侧过头，看着孟婆身边那冒着气泡的热汤，“不是花粉为引，为何还会甘苦？”

孟婆笑笑没有说话，衣袖一挥，望乡亭出现了一个年龄小小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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