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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满泪毒

初春之时，民间毒疫四起，中毒者无昼无夜鬼哭狼嚎，神州大地民不聊生，天界医师许若今受帝君之命前往救治医病。

大雨疏放飘逸，潮湿的山路泥泞不堪。

一林间木屋里外哭声连连，雨点噼噼啪啪地敲打着檀木屋檐。

青竹篱笆院里，站满了极多的打伞之人。

许若今素白衣袖上沾满污红鲜血，额间汗滴止不住地滴落

他手握白巾手帕，正为一个哭的眼鼻红肿的孩童擦拭凝血伤口。

一位头发稀疏的灰发老人焦急的在幔帐旁打手徘徊，风雨声搅得他躁意再起。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医师大人……我孙儿……他、他还有救吗？”

许若今眸间忽明忽暗，多日不眠使得他神智有点缓不过来。闻言之后，即一手按了按脖颈，笑着应道：“您放心，现下已无大碍。满泪毒解药已为他服用，歇息几日便会痊愈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虽是笑着，但整个声音都是嘶哑颤抖的。

说起来，这满泪毒是一种染性极强的阴间之毒，平日里极为少见。且患者多为孩童。

若未染者碰了患者的面部与手即会染上此毒，之后，便没日没夜的鬼哭丧嚎，四肢毒性缓慢延伸入心肺，浑身钻心地疼直到死亡。

良久，那老人趋缓松了口气，走近抱起那被褥间酣睡的孩童，笑意浮上了脸庞：“真是多谢医师大人了，此恩我感激不尽……”说着，便从腰间取下钱袋。

当要开口，许若今赶忙制止：“这倒不必了，我行医向来不收银两金钱。屋外需医治的人还有很多，若是为了报答我，就请您收回吧。”

“这怎么行？大人救了我孙儿啊!”

许若今仍旧推辞:“您的钱我真的不能收。”

“可是这么大的恩……”

“没关系，无事的，您就收回吧。”

话已至此，老人也不好再言，将钱袋放回腰间，推开门扉离去。

许若今正等着下一中毒者入门，却闻骂骂咧咧的吵嚷声渐大。

“我说了，我能医病，不想死就赶紧让我进去！”

“你？我看你就是想贸然插队，赶紧回后面去。”

“你！”

许若今本就很烦躁，这一吵简直快让他疯了。

他闷声闷气走到哭喊震天的门外，轻声道:“请两位公子平复心情，莫要……”

他顿了下，倏地抬眼，瞧见一位书生裹着巾的手里抱着一个细声哭泣，满面鲜血的小公子。

其身旁便是方才自称可以医病的玄衣男子。

许若今瞧着那玄衣男子有点面熟，须臾惊诧道：“顾江？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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