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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很暴力的人吗？”

纸人盯着傅遥之乌黑的眼圈，不敢动也不敢说话。

“唉。”

林语深无奈地叹了口气，一只膝盖跪在床上，像摸狗那样摸了摸傅遥之的头发。

“等你伤好了，咱们再算账。”

他的声音无比轻柔，可落在傅遥之的耳朵里，却让他冷不丁打了个寒战。

第二天一早，林语深还在半睡半醒间，就被纸人给摇醒了。

其实这一觉他睡得并不好，朦胧间他总能听到切菜和炒菜的声音，甚至还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肉香。可这股香气并没有勾起他的食欲，反而让他觉得莫名有些反胃。

“阿深，阿深。”

听到熟悉的声音，他慢慢睁开双眼，在看清楚纸人的那张脸的一瞬间，差点又过去了。

“你，你干什么？”他顿时没了睡意，语气中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抱怨。

“出事了。”

纸人一脸严肃。

林语深的脸色也正经起来了。

“怎么了？”

“和你一起来的那个老陈，死了。”

林语深沉默了。

老陈和何禹洲一个房间，如果他死了，那何禹洲……

“和老陈同住的那个人呢？”

“他没事，不过……你自己去看看吧，怪吓人的。”

林语深很想吐槽顶着这张脸的纸人怎么好意思说别的东西吓人。可在他走到何禹洲房门外，看到里面的情景时，他才知道纸人没有说谎。

何禹洲还在楼下大厅里抽烟，郭萍和林晓晓陪着他，站在他房间门口的，只有谢文君和林语深。

两人看着屋内的景象，都没有出声。

整张床单被血染成了红色，上面躺着一具没有一点血肉的骨头。而在床边，摆着两张桌子。一张桌子上堆满了用过的厨具，另一张桌子上则摆放着大大小小的餐盘，餐盘里还残留着没吃完的肉菜。

他粗略看了一眼，在一道炖菜旁边找到了一堆被啃剩的指骨。

谢文君的脸上早没了血色，她强迫自己看完了屋内的一切。

忽然间，她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

“他死的很惨。”

她的嗓子有些干哑，最后一个字还破音了。听起来有些滑稽，

可林语深笑不出来。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死得却比那些犯过深重罪孽的人还要惨。林先生，你说这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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