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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做什么?”梁珩被沈育训怕了,见他做到自己身边,甚至下意识缩了一缩。
“手怎么了?”
“没怎么。”梁珩翻个白眼。
沈育观察他脸狱严狱严岁色片刻:“我看看。”说着去握他藏在袖底的手。梁珩一万个不情愿,被沈育牵着手心手背检查,又别扭地竖起耳朵等沈育给出诊断结果。
“手很白,比我的白。”沈育冷酷无情。
梁珩怒道:“你就看到这个吗?!”
“那还有什么?”沈育笑了一下,“这么一节课还能给你写出茧子来?”
“是划伤啊划伤!”梁珩掰开指缝凑到沈育眼皮下,只见细嫩的皮肉里果然有一道微不可察的血痕,大约刚划破时是出了血,但很快就结痂,留下一串断断续续的痂痕。
梁珩指控道:“你跪我手的时候,竹席给划的!”
沈育无话可说。血也干了,药也上了,他也没什么可补救的。
“你摸摸看。”沈育递出自己的手。
他的手型瘦削,骨节比梁珩大一些,肤色也没有梁珩那么白。到底是读书人的手,梁珩摸到他四指指节上突出的笔茧,经年积厚,有些粗糙。
“哇……”梁珩说。
沈育哄孩子似的:“手上长出这样的茧子来,你就不会再怕被人检查功课了。”
他难得有这样的好脾气,在学塾里虽然也是劝学专员,却没有哪个比小太子更金贵,对他态度稍有严厉就缩回壳子里。
好在梁珩气消得很快。
“你不是要写个功课交给陛下检查?”沈育说,“夫子给你出了道题——为孝十论。”
梁珩点点头。
“知不知道怎么写?”沈育忍不住戳破。
梁珩果然又摇头。
“你教我啊。”他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将沈育望着。他望谁都这副神态,所以信州纵着,段延陵宠着。
沈育只能给他开小灶:“贤贤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国朝以孝治天下,孝与忠乃是相辅相成的品德。选天下贤孝之人,尽忠庙堂。待你日后践祚,孝便是你选用人才的重要标准。”
“那我还没到可以选别人的时候啊,”梁珩向沈育埋怨道,“都是别人选我,三公一有机会就向父皇告我懒惰成性,不堪重任。”
沈育听得好笑:“丞相就不告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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