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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博腴唏嘘不已:“这话还是当年司隶校尉韩英告诫臣的,如今只是原话奉送而已。臣原也只是个乡野村夫,如不是在韩英府中任职文书,又得他提点继续读书,怕是没有今日光景。”
韩阀对梁皇室而言虽是恨不能除之而后快的权臣,对段博腴,却是人生遇见的第一个贵人。没有韩英这个伯乐,提他在麾下做文书,开启他的仕途,段博腴或许今日还在下地种田,望着春雨天发傻笑。
“丞相当初是如何结识韩英的呢?”梁珩十分好奇。
按说一介农户,即使居住在王城,面对那出入八乘马车、百人执旗开道的王公贵族,也是望尘莫及。
段博腴淡淡道:“臣的母亲,年轻时容貌昳丽,裙下之臣也有不少。”
为长辈讳,梁珩便自觉不再多谈这个话题。
送段博腴到天禄阁外,雨已停了。清气充盈天地间。
段博腴拍拍梁珩肩头,此时显露出做长辈的模样,语重心长道:“万望陛下忍耐,积蓄实力以待一发制敌之机,切勿贸然与郎中三将为难。”
“我知道,舅舅。”与段博腴聊过,梁珩难得感到些许慰藉。至少他不是茕茕孑立,母家还有一个舅舅,一个表哥,血浓于水,亲人之间彼此信赖依靠,也是父亲梁玹临终之际嘱托他的。
梁珩开玩笑道:“您病了大半年,也该好了,盼您时常进宫,与朕解闷也好。”
思吉送来伞。
梁珩道:“今日天禄阁当值的是段左都?去将他叫来。”
脚步停在身后。段延陵一身束腰武袍,修长身材,脚踏麒麟绣纹的丝履。
“那时没有段卿守殿,朕夜里都睡不着觉。”
段博腴轻描淡写,瞥过儿子一眼:“只盼他能为陛下分忧才好。”
“今日赏你,”梁珩笑眯眯的,推了段延陵一把,“不值夜了,和舅舅一道回去吧。”
段延陵一向轻蔑臣礼,爱对梁珩动手动脚,但在父亲面前,也没这个胆子,举止都收敛得规规矩矩,向梁珩告退。
父子二人走下高台。
梁珩孤身站在阁楼前,看着他们拖在阶梯上的长影子,尽管一前一后,也是互相依偎的。
半晌,他挥手招来信州。
“阁卫撤了,晚上谁守殿呢?把右都侯叫来值夜。”他吩咐。
换了别人,都搞不懂皇帝的意思,放了这个走,又叫那个来。好在信州是个哑巴,不会多话,只会办事。
阁门大开,百步之外,梁珩就望见人。
“雨天冷,别在外面,进来。”
沈育犹豫一时半刻,入得室内。大概是被梁珩传唤惯了,穿戴整齐,俊秀又挺拔。
“这位子是你的。”梁珩一指筵席侧旁。
沈育忍了忍,没话说。
“你想说什么?”看他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梁珩觉得好笑。
沈育沉稳道:“臣没有想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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