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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官啊。”林驻插嘴。
众人为之一凛。人人目光都聚集在望都城,等待宣布三宦罪状,而偏僻的角落里,汝阳的万户侯仿佛被遗忘,悄无声息躲在这场风波的阴影中。
蠡吾县,虽则是一个县,规格却半点不小,良田百亩、湖泊池塘、楼阁连廊,那建造得犹如宫苑园林的府邸,就是本地最显赫的侯爷,单官的府邸。
单府门前一条两车并行的康庄大道,夏天榆柳成荫,秋天全数推倒换上梧桐红枫,四季皆气派豪奢。寻常日子里,县民是不敢“侵占”此条大道,以免遭到家仆驱赶打骂,但今日气氛不同以往。今日夹起尾巴做人的是单府。
宅门大敞,家仆匆匆运出一只接一只的箱子,搬上板车。
“动作快!不要磨蹭!”为首的不停催促。
街道上已有一支队伍,等待起行。为首一辆牛车,四面垂帘,没有标识族徽,低调又朴素,然而围观的县民都知道里面就是单侯爷——王城传来阉党造反伏诛的消息,侯爷要连夜跑路啦!
逃跑前顺便捎带上半辈子积累下来的财富,装了四五辆车,眼看是积钱如山高,还在往外搬。
家臣骑马踱到牛车旁,低声道:“侯爷,差不多得了,再不走就走不脱了!”
帘布后传出呕痰的咳嗽。
家臣扬手一招,下令出发:“走!”
“呸!”路边吐来口水。
“善恶到头终有报!单狗死期已至!”
那壮硕的家臣手持双锏,怒目而视,却见人群熙熙攘攘俱是痛恨的神色,竟分辨不出究竟是谁在说话。
这些蝼蚁,怎敢对侯爷出言不逊?须知万户侯一抬脚,就能轻轻松松碾死他们。
“走罢。”牛车虚弱地吩咐。
家臣愤愤不平收了双锏,车队开拔。唾弃声接连响起,再不快点离开,就要被口水淹没了。
汝阳的守备军没有任何动静,仿佛王都的火尚未烧到蠡吾——这只是个错觉,真相是,单官积威尚在。车队沿着田埂离开县城,北上往嶂山去。嶂山是一方土地神,山高林深,既给隐士创造家园,也为逃犯提供庇护。
彼间什么样的人都有,是以家臣建议侯爷暂时到深山老林躲避风头,时机一过,再携带千金万银,改头换面重出江湖,又是一条好汉。
至于以侯爷的年纪,还能不能等到这一天,那就难说了。身家富可敌国,主人一死,只得都分给侍奉的众仆从,就为这,单官逃命的队伍都不至于太寒酸,丧家犬们闻着味儿都来等着分一杯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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