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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一眼
按理说堡主要大婚,莲云堡上下应当喜气洋洋,张灯结彩才对,然而日后的莲云堡夫人竟然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什么也不会的前泰阿山庄后院的普通小厮,这场大婚便有些引人生疑了。
婚讯传到江湖中人耳中,个个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连在伴风崖亲耳听见秦晟开口说要娶吴病的姚琛林和蒙炎在接到喜帖之后都还不敢相信。
大婚定在一月后,立秋的第二日。
那日吴病流完鼻血之后困意来袭,迷迷糊糊的便爬上床睡着了,第二天是一个身穿药童衣服的小童子把他叫醒的。
小童子叫醒他之后便端过来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让吴病喝下。
吴病问药童这是什么。
药童答:是阿越医师给公子准备的补药,每日一碗,不可不喝。
小药童神情严肃,不苟言笑,绷着小脸盯着吴病。
吴病也不好为难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端过碗来捏着鼻子一口喝下肚中。
“好苦......”
药童见他喝完,端着空掉的药碗离开,吴病连忙穿鞋下床倒水喝,喝完之后发现热水、洁牙的用具已经摆放整齐,吴病没让人伺候后,心里一边觉得奇怪,一边低头洁牙擦脸,刚擦完脸,阿越推门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厮。
两人手中端着早膳。
“阿,阿越,你,你来,了。”
小厮将饭菜摆房在桌上,立在一旁。
阿越:“吴公子,用早饭吧。”
吴病不好意思的笑笑,说了几声谢谢,这才坐下用饭。
他刚端起碗来吃了一口,就发现整个屋子中只有自己一个人动筷,被旁人盯着看自己吃饭,吴病十分不习惯:“一,一起,吃呀,有,不,不少,我吃,不,不,完。”
阿越轻轻摇了摇头:“你很快便是堡主夫人,你的饭菜自然是单独准备的,我们不能和你一块儿吃,否则堡主会不高兴。”
阿越提到秦晟,吴病心跟着猛地跳了一下,他拾起筷子,假装夹菜用来掩盖自己的羞赧。
阿越见吴病吃完了特意为他煮的饭菜,挥手让下人撤走。
“他叫言一,以后专门伺候你,”阿越指了指房中剩下的那个面容普通,身形却高大魁梧的小厮。
吴病连连摆手,想开口说自己不需要人伺候,阿越出言打断他:“就是想着你不习惯人伺候才只拨给你一个,若是一个都不用,岂不是驳了堡主的面子?”
“他,是,秦,秦堡主,叫,过来,专门,伺候,我的?”
阿越点头:“是。”
吴病一听,憨憨的笑了一声,猛地点头:“那我,留下。”
言一来了之后,吴病的一日三餐、穿衣喝药全都由他负责,言一的话很少,几乎不出声,做事干净利落,他来之后这个院子里变得愈发的整洁。
吴病想找他说说话,问问莲云堡的情况,奈何自己是个结巴,说了半天也才一句话,可一回头,言一就去忙别的了。
这日,吴病见他领着几个手上端着东西的人进来。
“这,是,什么,么?”吴病看着东西红彤彤的,问言一。
“喜服。”言一抖开大红色的喜服:“公子穿上试试,哪处不合身,再叫绣娘改。”
吴病脸蛋一红:“喜喜服?”
言一提醒:“离大婚只有二十多日。”
“哦......”吴病咬了咬唇,嘴角却不受控制的上扬。
言一目不斜视,替他脱掉身上青色的外袍,换上了大红色的喜服。
这是一件男子的婚服,袖口,领口用暗红色的丝线绣了精致的云纹,下摆有若隐若现的鸳鸯纹案,广袖长袍的制式吴病还是第一次穿,以前为了方便干活,多是穿短打,捆住手腕,方便干活。
婚服的腰带繁复,吴病不会系,言一走上前帮他,言一给他系好腰带之后,吴病半举着手臂,有些无措的低头看了看这长及脚踝的大袖。
他换喜服的时候把头发放了下来,柔顺的长发尽数垂在了身后,发尖到腰。
每日一碗毒汤,七日一次毒澡,日日的饭食里都添加了不易察觉的毒素,这些时日他清减了些,腰细了,脸颊上的肉也少了,未曾劳作,风吹不着,太阳晒不到,脸上的皮肤也白皙了起来,看起来比刚来莲云堡时还小了几岁。
他们换衣服的时候没有关门,因这整个院子只有吴病一个人住,夏末初秋的天气微微燥热。
大开门窗,过堂风轻扬。
院墙外头是秦晟的院子,秦晟的院子里有一座高脚阁楼。
每当秦晟心中有郁气之时,他便会走上尝尝的台阶,爬上阁楼,站在阁楼里吹风、喝酒、赏莲云堡的湖景。
他单手拎着酒壶,仰头喝酒,回头间,一抹红色撞入他的眼眸。
清瘦的少年身着火红的婚服,披散长发,站在墙那头院子的房间里,大开的房门,他举着双手,缓缓的转了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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