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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有点不同的是,马肥婆对顾柏川的关注度似乎一下子就升上来:原本顾柏川成绩好、话不多,更是有我这么个“问题分子”在旁边衬着,导致老师们对他向来放养,然而从这件事发生之后,马肥婆总要时不时叫顾柏川来她办公室里帮忙。
叫学生帮忙的理由很多,早晨让他帮忙收作业,中午让他帮忙把判好的作业发下去,等到了晚上,又让他去办公室里把留的作业布置给大家。
一次、两次还不够,几乎每天都要来上这么三道“诏令”,搞得班里学委都无事可做,袁小方跑来我面前,胳膊肘往我桌面上一戳,托着脑袋抱怨:“海生,你跟我说说,顾柏川是不是早有要篡权之意?”
文绉绉,还来个篡权之意。
我抬眼瞅了瞅他圆眼镜上的反光,忽地反应过来,于是谑笑问他:“三国看到哪章了?”
“曹丕废帝篡炎刘。”他说。
我听不懂别的,听见了个“篡”字,心满意足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伸手在他的脑袋瓜子上一拍:“那你继续看吧,迟早眼镜片子得赶上啤酒盖。”
学委这个位置,事儿多,还时常得受着老师和学生之间的夹心气,也只有袁小方这样的才稀罕。
但我也好奇顾柏川被马肥婆叫过去究竟干嘛,于是每次顾柏川一进办公室,我也得找点理由进去,然后磨磨蹭蹭半天,抻着耳朵往他那竖,我听见马肥婆说,下个学期学校的心理咨询室正式开门“营业”,让顾柏川午休的时候过去找老师聊聊。
“去那干嘛!”没等顾柏川开口,我就抢了先。
我可知道马肥婆这话里有话,分明是因为上回的事,还在怀疑顾柏川!这怀疑更可恶,她竟然觉得顾柏川是心理有毛病!心理有毛病,那可不就成神经病了,在我浅薄的认知里,这可是天大的污蔑!
马肥婆扭头一见我,那眉毛就拧在一起,嗓门也一下子拔高,她扶了扶眼镜:“黎海生,怎么哪都有你!”
我撇了撇嘴,对马肥婆翻脸如翻书的行为见怪不怪——我一直觉得她有点势利眼(这词是陈敏常说的,我也不知道用在这里准不准确),她对“好学生”和“坏学生”完全是两幅面孔,如果前者算得上是绵绵细雨,那后者就是雷霆闪电!还不分是非错对,谁倒霉赶上了,那雷就要霹谁。
本来想着要挨一顿批,没想到顾柏川竟然主动开口帮我开脱:“他来等我一起回家的。”
我从善如流:“是呀!班车马上就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那会我们院小孩上下学是有班车坐的,白漆大巴士,挺气派,唯一的缺点就是不等人,那司机一个比一个认死理儿,到点就走,赶着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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