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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江湖救急
看看表，已到这个点了，就算再清的吧也热闹了起来。靠近吧台还有个小型舞台，有驻唱乐队在演出，也许应该叫live house会更贴切。
祝昕宇又给严茗打了一个电话，依旧忙线。
“你想喝点什么？” 布铃将他引致吧台，指了指酒单。
“随便吧……嗯，无酒精可以吗？我明天有场……”
“那就tequila吧！”
祝昕宇心中一万个跑马列车，既然不听人话为什么要问？再说这位置怎么看都不像会有其他人后来加入的样子，祝昕宇觉得自己应该是妥妥地被套路了。
他掏出手机，打开微信，刚翻到“付森”，手机居然从他手里溜走了。准确来说，是被抽走了。
布铃用两根手指捏着他的手机，在空中晃动。
“严茗一个月给你多少钱？”
祝昕宇早就过了跟家里要零花钱的年纪了，更何况从小到大他还真没要过一分钱……不对！他突然反应过来，眼前这个眯起眼睛打量他的女总监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不是，我和严姐……”
“她给你多少？我给你三倍。”
祝昕宇有些无奈，他伸出手，想要将手机拿回。
“你考虑一下，我知道你们这样的小演员，一开始没人脉没资源，特别是你这种海归，又不懂国内市场，我刚好认识几个导演，可以……”
布铃说着，将他的手机塞进自己的下裙口袋里。
“不用麻烦布总监了，我……”
祝昕宇下意识想伸出手去够手机，但那口袋实在太靠近大腿了，再往前明显不合适，他只好叹口气，无奈地将手收了回来。
此时恰好bar tender将两杯酒递上，祝昕宇顺势拿起一杯，一口闷了，海盐的咸味与柠檬的酸味混合着烈酒的刺激，让他手机依存症而引发的焦虑感又多了几分。
“酒量不错啊。” 布铃歪着脑袋看他。
刚才的饭局只吃了几根青菜，一杯酒下去，祝昕宇胃中一阵翻腾，但他还是耐着性子问：
“酒我喝了，布总能把手机还给我了吗？”
“急什么？看完下一个表演啊。”
布铃又要了一杯酒，随后指了指舞台：“我跟你讲，这个Moore，可是这家酒吧的招牌，别说，你跟他感觉还有点像……”
布铃说着，伸手将他的脸扭转向前。
“布总，你……” 祝昕宇条件反射向后闪躲。
“对对对！就是这个角度，你跟他的下颚线简直一模一样！”
布铃松了手，祝昕宇松了一口气，屁股又往边上挪了挪。
下颚线一模一样，怎么不说下睫毛一模一样呢。祝昕宇晃了晃杯子里的酒，才发现布铃第二杯给他要的是深水炸弹，喝混酒要命，祝昕宇感觉自己今晚在劫难逃。
“别不信啊！喏，你看。”
布铃拍拍他，指了指舞台方向。
下颚线像不像什么的，这种光线根本看不出吧……祝昕宇将酒杯往外推了推，转了个头看向舞台。
灯光下的人，黑色的头发，刘海有点长，就快要挡住眼睛，所以不大能看清他的表情。但挺拔的鼻梁和棱角分明的嘴唇，倒确实是有点“酒吧招牌”的味道。
如果说氛围灯可以增加舞台上表演者的美感，那对于现在眼前的这个人来说，祝昕宇甚至觉得这些花里胡哨的灯光都是多余的，是碍事的。它们就像奇怪的光斑一样，从上到下纠缠着神秘的歌者，让他无法捕捉那人本来的模样。
舞台上的人开始唱起了歌，陌生的旋律，祝昕宇再次将视线移向那张嘴……
一个慌神，酒杯差点被他碰倒。
“是他！”
从天而降的喜悦，祝昕宇突然觉得今晚自己也许有救，虽然这侥幸与自信同样来得莫名其妙。
“我说吧，是不是挺像的？”
布铃用酒杯碰了一下他的杯子，祝昕宇诧异她居然还没忘记灌自己。
只轻微地抿了一小口，祝昕宇对布铃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布总，失陪。我去下洗手间。”
布铃拍拍大腿外侧的口袋，边笑边点头表示放行。
一路摸到标有STAFF ONLY的门口，祝昕宇敲了敲门，一个满头金发的女生将门开了个缝，露出半个脑袋。
“你好……” 祝昕宇微微点头。
“这里不能进。”
女生说完，抬头仔细看了他一眼，突然换了个频道，都市言情。
“hello，你……找谁？”
“Mo，Moore。” 祝昕宇礼貌地笑笑，“我是他朋友，等下他表演完了能告诉他我在这等他吗？”
女生突然露出一个微妙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他半天，这叫祝昕宇有些心虚，毕竟刚才那拗口的英文名是否念对他全无信心。
“你叫什么？”
女生的语气又换回最初的冷漠男频。
“嗯？”
“名字啊，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想见你。”
难道他有很多不想见的人吗？是怕粉丝？还是在躲债？祝昕宇满心疑惑。不过说起来，自己的名字他也未必知晓，万一被当成路人甲……他深思熟虑，最终下定决心，冷静答道：
“徐白。”
“徐白？” 女生挑起眉重复了一遍，然后丢下一句“等着吧”就关上了门。
祝昕宇还未来得及收回的笑容就这样被隔绝在了门外。他扬扬嘴角，靠在墙上一边燃起一根烟一边等着他即将降临的救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但祝昕宇觉得特别久，久到他都担心布铃会去男厕所捞他。门突然开了，又伸出来半个脑袋，这回是一头黑发了。
这门外是有什么有毒气体吗，都爱露半个脑袋是什么毛病？祝昕宇歪歪头，带着一副商业笑容走了上去。
“那个……你好，你……见过我吗？”
问完才觉得这个问题听起来非常智障，祝昕宇又急忙补充一句：“在片场！我，我演《六月泡沫》里的佟奕……”
听到这里，里面的人终于从门后面走了出来。他并没有怎么将门缝打开，整个身子挤出来的样子让祝昕宇想到了《千与千寻》里小煤球一样的灰尘精灵。
余彦征里虽
好在他很瘦，不过一站直的时候还是差点碰到门框。
“哦，祝老师。”
他两手插在口袋里，盯着祝昕宇。
“你知道我？”
祝昕宇立刻来了精神，觉得回家有望。
然而对方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朝他背后的走廊尽头看了一眼，问：“徐导呢？”
尴尬来的有些突然，祝昕宇揉揉眼角，低声说：
“没有徐导，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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