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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来，喝。”

桂圆此时欲哭无泪。他今日看到掌门师尊离开了栖梧峰，所以在晚上偷偷溜进来，想带一件大师兄的衣物出去，在大师兄母亲的墓旁边立一个衣冠冢。没想到掌门师尊竟是又回来了。

原本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的掌门师尊。此时却已经喝得醉醺醺，盛酒的坛子扔得到处都是。

桂圆本以为自己死定了，但掌门师尊却没有责罚他，而是抄起一个酒瓶子扔到他怀里。

“我记得你。”陆白州脖子前抻，努力打量了一会桂圆，“你经常跟着江吟。”

“掌门师尊，你喝多了。”桂圆小声地劝道。

陆白州一把抓起桂圆的衣襟，凑近凶狠道，“说，江吟什么时候回来？”

“掌门师尊！”桂圆不敢挣扎，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他带着哭腔说道，“大师兄已经不在了！您节哀吧！”

“你们都骗本尊。”陆白州将他扔出去，不想再听他说话。

桂圆爬起来跪在地上，想起往日大师兄受到的种种不公，不由得悲从中来。他不管不顾地说道：“之前大师兄被您打伤，您连灵药都不让往栖梧峰送。之后大师兄灵力全无，你还把他关在栖梧峰。掌门师尊既是不喜欢大师兄，现在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态！”

这一番话可谓大逆不道。桂圆瑟瑟发抖，但却不后悔。整个清霄派，没有一个人敢为大师兄鸣不公。明明大师兄那般好，现在却落得如此结局！

陆白州浑浑噩噩地想，是啊，他不喜欢江吟。那为何在听到江吟的死讯后这样心痛难当，灵魂都被生生从体内撕扯出了一半，再不完整。

若死得是其他徒弟，他也许会难过一段时间，但绝不会像现在这样，自欺欺人，寝食难安。甚至有时候会想管他什么大道，不如一了百了，去地府和江吟相见。

“我愧对于他。”他呐呐道。

江吟是他的第一个徒弟，他和江吟十几年的朝夕相伴，可谓亦师亦友。江吟对他至情至性，可他就是个刽子手，是江吟所有磨难的始作俑者。江吟受尽痛苦，猝然离去。全是因为他屡屡逼迫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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