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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死者

车刚一驶入合欢新苑，便看到两三辆闪着警灯的警车停在不远处右前方的小路边。

S市的人向来不爱凑热闹，出了这么大的命案，警车附近也就围拢着三三两两个出来遛狗的人。

邹宇刚一下车，一个看上去和伍得得年纪差不多大的协警就走到近前，“邹副队是么？那个，王警官他们在楼上，让我在这儿等您二位。”

顺着他的手势，邹宇边往里走边压低声音问，“现在什么情况？”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我下来的时候，去物业调监控的张警官他们已经找到了，死者昨晚被一男子搀扶着进入电梯，并搀扶着出电梯的视频。”

邹宇抬头看了眼电梯门上方闪烁的向下箭头，抬手指向隔壁停运中的电梯，“进的这个电梯？”

年轻协警很是吃惊，“你怎么知道？”

“这不废话？停运不就是为了采集指纹？”

“哦，哦，对哦。”年轻协警点点头，头上翘起的呆毛一晃一晃，显得整个人更呆了。

邹宇看着他笑了下，伍得得顿时面色一黑，不动声色的走到他俩当中，用身体隔开邹宇的视线。

电梯门一打开，便看到两道黄色的警戒带，划出一条窄的只能容下成年男子两只脚并列而立的小道。

邹宇的视线落到地面上立着的一串黄色三角数字牌上，身后呆毛忙不迭解释，“血一直延伸到电梯里，估计是杀完人就直接跑了，连手都没来得及洗。”

邹宇点点头，顺着警戒带划出来的小道，径直朝802走去。

“什么情况？”接过门口支队刑警递过来的三件套，边穿戴，边再次问道。

这位刑警知道的显然比领他们进来的那位呆毛年轻协警多多了，“烟灰缸把天灵盖砸出个大豁口，初步判断人当时还没断气，只是失去了知觉，凶犯没有采取任何急救措施，直接逃了，现场痕迹很多，两分钟前，已经锁定第一杀人嫌疑犯是死者的司机，据说跟了死者差不多五年，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动手。”

得，邹宇觉得如果他说快一点，自己连三件套都不用换上，“既然已经锁定了嫌犯，那......”

“欸，来都来了，要不，帮我们审一下死者的秘书呗？”

邹宇在心里宣布，‘来都来了’这四个字，在这一刻将超越‘他还是个孩子’，排在他最讨厌的语言首位。

“你看，这大过年的，我们真是人手不够，要不然也不能把协警都用上了。”

可协警毕竟是协警，能起到的作用太小了。

既然推脱不掉，邹宇立即换上发自内心的真诚表情，“咱们都是一家人，兄弟有事，做哥哥的自然义不容辞两肋插刀，那么客气干嘛？生疏了不是？对了，你认识我，我还不知道兄弟你叫啥名字呢。”

这位看上去比邹宇还老个四五岁的刑警，没觉得邹宇占他便宜，只觉得邹副队人好没架子，当即咧嘴不合时宜地嘿嘿了两声，“那个，我叫王彪，三横王，彪悍的彪。”

邹宇一竖大拇指，“好名字，人如其名。那个秘书过来了么？是在这里问，还是去你们那里审？”

“我们让他先到这里来看一眼现场，看看有什么他觉得不对劲的地方，需要的话，再去我们那里坐下来慢慢审。”说着，抬手看了眼腕表，“他大概，还有一刻钟就能到。要不，你先进去瞅瞅？”

这是一套四室两厅两卫的跃层公寓。

从屋内的摆设可以看出，死者原本就不是一个什么有着良好生活习惯的讲究人。

“死者一个人住？”

“对。死者两年前离了婚，经过初步勘查，没有发现第二人居住的痕迹，但据对门邻居说，平时一直看到这家有男男女女进进出出，都，都不像什么正经人。”

“不像正经人？”

“对。虽然对门夫妻我看着个性也有些古板，但据他们描述，进出死者家的，男的说话嗓门都特别大，随便在走廊里突然，把下流的脏话挂在嘴边，女的一个个穿的，布料能多节省多节省，而且经常半夜两三点钟还能听见门口有女人说话的声音。”

邹宇一挑眉，是够不正经的。

身侧伍得得边打量着血迹最集中的客厅，边随口问，“不是说死者是个公司老板么？难不成，他做的不是什么正经买卖？”

在他的思维中，做正经生意的，都应该像霍思忆以及霍思忆他爸颜总那样，风度翩翩，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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