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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梦魇

“漏？”邱志远似有不解地看向邹宇。

“你们为什么把他丢进大厦后面的人工湖里？按你们的......你们应该有，你们认为的，更稳妥更难被人发现的处理尸体的方式吧？还有，按照你刚才的意思，你本来没想杀他？你没想杀他，那你原本打算对质后，怎么处理他？难道都撕破脸了，你还会放过他？”

邱志远似乎没想到邹宇的脑子转的如此之快。

一连串的问题，砸的他无所遁形。

“我，”鼻子里长长呼出一股气，似乎充满了无奈，“实话实说，我是没打算让他活着离开。可我也没想过让他直接死在我的面前。让一个人死，和眼睁睁看着一个人死在面前，尤其那张面孔还无比的熟悉，这种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我当时腿都软了。阿城说，无论如何得先让唐超吩咐保安关了监控，不管怎么处理叶知秋，我们都得赶在大楼保洁上班前，把人给弄出去。

唐超来的比预期晚。他说来的路上交警查酒驾，查地特别严，队伍排了老长也不管，感觉比以往任何一次查的都要严，他明明酒精测试都通过了，还让他拿出驾照，有些没带驾照的，驾照扣分没处理的，都在当场交罚款，交完了才能走。

我一听，就慌了。我觉得这肯定不是单纯的查酒驾，这要是万一让我打开后备箱怎么办？

我们一直等到零点，想着等警察散了再行动，可直到零点，唐超开车出去逛了一圈后，打电话给我们说，交警不但没散，主要路口还都给封上了，他远远看到有好几辆车直接被拖车拖走了，也不知道为啥。反正，他是没看出来交警有要下班的意思。”

观察窗外。

白无争眉头锁起，“我咋没听说这之前金融东区有啥大事啊？”

“嗨，”老陆面色复杂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应该说头顶三尺有神明呢，还是他们倒霉催的，其实啊，就是交通大队那边，那几天正好下面跟上头的新规定，较劲呢。”

“啥规定？”苏淼好奇地扭过脸来。

老陆摆摆手，“行了，没事别啥都瞎打听，反正你只要知道和本案无关就可以了，再说这规定能不能从‘暂行’转正还两说呢。不能转正，一切都是瞎扯淡。”

审讯室内。

“......正好，我办公室里还有两瓶准备送人的*台，于是，我就想到一招，往他嘴里灌了大半瓶进去......然后把他卷在地毯里，和阿城一起抬着，丢到了后面的人工湖里。”

邹宇盯着他的脸，“所以，你杀他，完全是一时之气？”

虽然这一结论他们在抓捕邱志远之前就已得出，但他还是想从邱志远的口中得到确切的回答。

就见邱志远长长叹息一声，就好像要把心中的郁结之气全都一股脑儿呼出去似的，“这可能就是，一步错步步错吧。”

......

邹宇走出审讯室时，天际边已泛起条细细长长的鱼肚白。

站在走廊开着的窗前，邹宇伸了个懒腰，又深深吸了口凉丝丝的新鲜空气。

“你回去睡一觉，审讯总结报告，我来写。”

身后侧，伍得得压低声音道，充满磁性的男中音让人不禁有些晃神。

“不了，我去会议室拼几把椅子凑合一下就行。你也找个地方睡一觉，一晚上没睡，你确定你现在打出来的句子能让副局满意？”

伍得得刚想再坚持几句，就听走廊那头传来白无争的喊声，“喂，我去食堂，你俩要不要一起？”

邹宇边朝他走去，边问，“老陆、苏淼他们呢？”

“老陆熬了一晚上，刚被他老婆催回去休息了，你也知道他那个血压根本禁不住他这么操劳。”

见邹宇认同地点点头，他又接着道，“不过他说了，他最迟十点半就回来。井队不在，他这个家有一老的宝，不能也总是缺席。”

邹宇走到他身边，轻叹一声，“哪儿就到了这份上？以后再有这种熬通宵的事，咱们还是别告诉他的好。”

白无争没反驳，因为他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也知道，他们的想法未必能实现得了。

一旁伍得得拽住邹宇的胳膊，“副队，你先洗漱，想吃什么我和白助理买回来就好。”

白无争看不到的角度，握住邹宇胳膊的指尖轻轻摩挲了两下。

邹宇双眼随之一眯，盯着他脸的白无争立即‘心领神会’，“你看你眼睛都睁不开了，行了，你去洗把脸，我和得得把吃的买回来，吃了东西后大家一起去值班室好好睡一觉，我刚才让他们给咱专门腾了一间空值班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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