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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布局

五月的S市，气温最为适宜。

然而眼前这栋隐藏在一片树林中的别墅内，却冷得让人一个劲地打哆嗦。

“蠢货！”

骂人的秃顶胖老头，长着张标准盎格鲁人种脸，华语却说的很是地道，单听发音，甚至比很多南方人都更像华国人。

“你们真当我是傻子不成？”他的语调，比室内气温还要阴冷，“我早说过，随便你们怎么斗，但绝对不许坏了我的事。是不是我这几年脾气变好了，让你们觉得可以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书桌前三人弓着背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李齐，我问你，你真的不知道赵冬来就是当年秦锐意苦苦找寻的人？”

见李齐支支吾吾不敢回答，胖老头冷冷一笑，突然抬手冲着李齐就是一枪。

直到脑袋上一个血窟窿的李齐重重摔倒在地，旁边被溅了一脸血的男人这才反应过来，张开嘴想叫，却发现自己竟然被吓得连一个简单的音符都发不出了。

就在他像个离了水的马哈鱼般空张着大嘴之际，胖老头再次阴恻恻地开口问，“赵山，我再问你一遍，你是真的没办法提前两天转移走秦锐意么？”

赵山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大人，我错了，我不该鬼迷心窍，都，都是，”说着，他一脸狰狞地抬手指向已经停止呼吸的李齐，“都是他，是他说，秦锐意那小子太傲慢，根本不把我们几个放在眼里，所以一定要让他知道知道我们这些人的重要性。没有我们，他就是个凤凰，也是落难的凤凰，不如鸡。”

胖老头从抽屉里取出一块鱼鳞布，边擦拭枪管，边不紧不慢地问，“错都是他的，那你自己，就没一点儿错？”

“错，错，我错了，我错了，”赵山连连磕头求饶，“只求大人您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脑门重重砸在地板上，没几下，便见了血，可胖老头不叫停，他便不敢停，只能咬牙坚持着，只求自己别落得个和李齐一样的下场。

“行了，”终于，胖老头发了话，“也别说我不给你机会，我只问你，事已至此，你准备怎么解决？”

“这......”这么冷的房间，赵山竟满脑们都是汗，“我，我......想办法买通看守，或者再弄个小混混进去，想办法，想办法让秦锐意闭嘴。”

他知道这个主意并不好，但此时此刻，他的脑子早已被吓成了一团浆糊。

“哼！”

果然，胖老头对着个答案很是不满意。

随着他的一声冷哼，一股尿骚味自赵山身上弥散开来。

关键时刻，适才被吓得失了声的章若愚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顶着一头一脸血表情真挚地献计献策，“不如围魏救赵，让那些人应接不暇疲于奔命，最终不得不顾此失彼，待我们达成所愿，再扭转乾坤也不迟。”

“哦？围魏？救赵？”

胖老头果然来了兴致，语气和缓地追问，“那你觉得，谁最适合成为咱们的魏？”

章若愚斩钉截铁吐出两个字，“颜氏。”

......

郑征豪这几天过的很舒心，乃至于接通颜卿发过来的视频请求时，脸上的笑意都没有退散。

但很快，他便意识到不对，收敛起笑容，毕恭毕敬喊了声，“颜总。”

镜头里的颜卿还是那么好看，只是消瘦了些，连带着脸上的酒窝都没以前那么深了。

“听说你一出手，便把思忆那小子给治得服服帖帖？”

郑征豪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出此下策。思忆其实很聪明的，只是其他事情占据了他越来越多的精力......我不希望长此以往下去，外头的人底下的人，对他产生什么误解。”

“什么误解？不就是几句闲言碎语？思忆都不在乎，你又何必放在心上？”

郑征豪知道瞒不住颜卿，轻声叹了口气，“是我，是我过不了心里这一关，我珍惜颜总您的栽培，也珍惜思忆对我的信任......我真的很害怕我叔伯当年的悲剧，发生在我和思忆之间，想当年，一开始，他们又何尝不是彼此信任坦诚以待？可后来呢？

您知道的，即便闲言碎语，也是有杀伤力的，现在还只是开玩笑似的说什么‘只知郑助理，不识小霍总’，说者有没有意暂且不论，听者却一定会把这句话放进心里，那接下来呢，接下来又会由此衍生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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