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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小糯知道张凡家里时时关系紧张，所以一直包容着他的“阴晴不定”。

器材室

范小糯第二天下了课就如约来到学校操场旁的器材室，这个点除了几个体育系的学生还在操场上做单项训练，几乎没什么人。

但若是再晚一点，过了饭点，人就多了。饭后散步消食的，谈恋爱的，锻炼夜跑的，就都会聚集在这里。

张凡还没来，范小糯进不去器材室，又不想发信息催促对方，又怕走远了错过让张凡等他，刚好器材室外面还堆放着之前跳高训练留下的缓冲软垫，尚未来得及收进去，范小糯便随便拍了拍最上面一层的土，两手一撑，灵活地跃坐上去。

张凡出现在操场另一头的时候，隔着老远就瞧见范小糯一支独立高高地坐在垫子堆上，两手撑在身体两边，晃荡着两条腿，仰头看天。

范小糯不知道摇头晃脑地在看天上的云还是飞过的鸟，总之全神贯注，连张凡走到他面前都没有反应。

张凡皱眉轻咳一声，范小糯低头，看到是张凡，连忙从垫子上跳下来，迅速拍了拍手上的灰，又拍了拍自己的屁股，然后才冲张凡一笑。

“哎，你来啦。”语气听着还同从前一般无二，但笑容里却不自觉地带上了七分客套，三分勉强，连范小糯自己都是后来才意识到。

分手之后他们也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了——这是范小糯同时认识到的另一件事，不过此时的他，还在尽力将张凡往曾经那个患难与共的发小上靠。

“进来吧。”张凡没花太多时间细看范小糯沾了灰的裤边和有点别扭的笑容，他低声说着，转身从裤兜里掏出一串钥匙，从中挑出一个，打开了器材室的门。

张凡作为学生会骨干，是校内为数不多被授权拥有几个储藏室钥匙的人。

器材室的门边放着临时排球架，范小糯跟在后面，刚一进门，张凡就拉过一个排球架斜靠在门边。

这个角度比较巧妙，排球架的支杆和后面摆放各式竞技球类的架子形成了一个夹角，范小糯嵌在里面刚好被挡住身形，不仔细看地话会以为只有张凡一人在器材室门口整理东西。

“你是故意发给我看的么？”张凡开口。

范小糯一愣，没明白张凡指的是什么，但他直觉跟昨天张凡在活动楼故意忽视自己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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