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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芳华看着夜空中的烟花，说道：“我生前从未看到这种景象，这叫什么？”

楼君炎看了看外面，知道芳华咋转移话题，便回答了芳华的问题：“烟花，就像生命一样转眼即逝。”

“楼公子，你有爱过人吗？”

楼君炎看向芳华，不知芳华何时盯着自己，在烟花照耀下的芳华，看起来就像经历了沧桑有故事的人，“没有，”楼君炎说的是真的，并不是楼君炎性取向有问题，只是没有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有的人一旦看上一眼便无法忘怀，有的人就算是回眸也未必是修来的福分。

“楼公子今年多大？”

“二十七。”

“二十七年花正好。”

“芳华呢？可曾爱过人？”

芳华低下头，沉默一会说道：“爱过，但也忘记了。”

“芳华我想知道你的事情，你经历过什么，你喜欢什么，你讨厌什么，相处这么久我发现我对你一无所知，只知道你是妖，曾经受过伤，失去过东西。”

芳华笑了笑，便没有说话。

楼君炎心情沉淀了一会，讲起了他的故事：“我曾经也有过完美的家庭，爸爸、妈妈，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失去了他们，等我发现的时候他们已经躺在了血泊之中，他们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我，那个眼神好像在说我是怪物，警察来了，他们抱走我，也拿走了我父母的尸体，那年我才四岁，你说一个四岁小孩能做什么？警方告诉他们我是杀人凶手，我害死了我的父母，后来我到了福利院，受欺负，辱骂，直到我五岁，我被楼家接走，我才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

“你那时说会帮我查明真相时，我其实很开心，因为终于有人说我是清白的了，”原本楼君炎不想多说，但是气氛纵使他，这一说把所有苦楚说出来，把所有要流的眼泪流出来，一切都说出来哭出来感觉心身轻松了不少。

“君炎？”芳华第一次叫楼君炎的名字。

楼君炎先是愣住了，听到芳华叫自己的名字感觉就像自己得到了重视一样，上去抱住了芳华。

芳华惊了一下，但是没有推开楼君炎，这是第一次与楼君炎这么大的接触，感觉楼君炎身上暖暖的，不像自己身体没有温度。

“你的身体怎么那么冰？”楼君炎看向芳华。

“一个已死的妖的身体怎么会有温度？”

楼君炎总是听到芳华是说自己是已死之人，每次都想问就怕这是芳华的雷区，不过问问还是没什么的吧，“你是怎么死的？”

芳华看向外面，烟花不在的夜空显得那么漆黑，“我只记得我死于他人之手。”

“妖？还是人？”

“都有。”

芳华没有过多说辞，只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就把事情说的轻描淡写，可想而知他身上的故事远远超过自己。

摩天轮运行了一圈，进行第二圈的时候，突然停住了，游乐场灯光熄灭，楼君炎和芳华停在半空中，楼君炎看下面好像是这片街区停电了，便看向芳华的表情，不慌不忙镇定自若，楼君炎说道：“停电了，我们下不去了。”

芳华轻笑了一下，“求我啊。”

“你跟谁学的？这么调皮？”

芳华微笑着，便打了一个响指，门开了，一股风顿时进入空间，芳华走到门口，回身将左手递出，楼君炎看到抓住，芳华一拉二人跳出摩天轮，先是极速下降，后来芳华将楼君炎公主抱，飞了起来。

楼君炎紧紧搂住芳华的脖子，芳华向高处飞去，楼君炎向下眺望，放下城市里灯光变成了黑夜里的点点星光，灯红酒绿的世界里充斥着纸醉金迷，但也有一点希望去装扮这个世界的美好。

芳华在空中，表情很惬意，楼君炎问道：“你这么飞不会浪费法力吗？”

“不会，第一魄拿回来，我法力恢复了一些，”突然芳华灵机一动，“你抓紧！”说完芳华抱着楼君炎开始了速度与激情。

他们快速的飞过高楼大厦，飞过正在行驶的高铁火车，与黑夜里的飞机捉迷藏，穿过无人的小巷，来到月亮面前，穿梭树林，楼君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但同时他也感受到了生命在死神面前嘲讽。

最终他们飞到隔壁市的大海，芳华带着楼君炎在海面上飞了一圈，最终落到岸上，楼君炎脚沾在地面上第一句话就是说：“我感觉我要死了！”

“这可不比你坐直升飞机要好的多？”

“人家直升飞机要钱，你这是要我的命，”楼君炎打趣说道。

二人面朝大海，感受着海风的气息，不得不说临近两点的海风属实有点冷，是那种吹透骨头的冷。

不过这种海风却能吹透心事。

“有什么心事吗？”楼君炎看着芳华面朝大海，心事重重。

“我在想我的家在哪里。”

“家？”

“我隐隐约约记得我有一个家，家里好像有兄弟姐妹，但是我不记得他们了，现在我都怀疑我是不是有家了。”

“现在不就是跟家人在一起吗？”

芳华疑惑看着楼君炎，楼君炎一点一点跟他说：“我啊，你看我俩生活在一起，又互相牵制住彼此，这就跟家人的感情一样，要不这样吧，你岁数比我大，你做我的哥哥怎么样？哥哥？”

“楼公子真会开玩笑，我怎么能做你的哥哥？不对吗？你为什么那种表情？”

楼君炎一副不满的表情看着芳华，不出声。

“难道我说错了？”芳华看到楼君炎不说话，仔细想了一下，“君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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