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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燕霜的话音刚落, 小小的院落外传来了语调古怪的官话。
“这里竟然还有个院子!有点意思。”
燕霜一听就知道是几日不见的阿察,果不其然没过一会,门口就进来了两个一看就是异族人士的北戎人。
为首的仍是穿金戴银, 带着镶嵌着红宝石的金丝发饰,顺着棕红色的卷发相呼相应,深邃的面容妖冶得可以称得上是妖孽, 带着若有若无的邪气,碧绿的双眸像上好的祖母绿,流淌着宝石般的光辉。
燕霜:……
燕霜:……这个发饰耳饰就算了,为什么衣服也这么花里胡哨的啊?
就见阿察出了满身都是来自西域风情的珠光宝气, 还穿上了北戎的传统服饰,腰间斜到胸前,有着如同金穗一般的精致饰品,北戎服饰还有些露, 也许是为了照顾他们这群中原人, 他就仅仅只露出了肚脐那块地方小小的腹肌, 交错的腰带显的更加宽肩窄腰。
燕霜:骚包过头了吧这位大哥。
燕霜觉得他好像是在穿给谁看的一样。
阿察先是第一眼看向一旁不知何时低下头的霍珍珍,眼睛一亮, 才懒洋洋地朝燕霜打招呼:“燕大侠醒了?”
燕霜朝他点了点头,忽然觉得自己的院子就像是随便就能来来去去的菜市场一样, 怎么就这么一会,人忽然这么多起来。
阿察还在一旁道:“看你睡这么久, 感觉再也起不来了, 真是令人节哀顺变。”
燕霜:……
霍珍珍:……
燕安:……
在屋顶的燕行:……
还有跟着进来生怕殿下又惹事的凡提:……他真的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霍珍珍:“节哀顺变不是这么用的!!”
阿察碧绿的眼睛里浮出了笑意:“你终于愿意和我说话了。”
霍珍珍瞬间闭嘴,转头不看他了。
看着莫名像是小情侣一样的两个人,燕霜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究竟发生了什么,女主再也不能和阿察有着什么联系了, 阿察究竟和霍珍珍一起经历了什么?
燕霜见阿察生龙活虎的样子,想到了燕安之前跟自己说他身上还有毒才来的药王谷,就问道:“你身上的毒也解了?”
这几天已经发展出革命友谊的阿察和凡提也不介意燕霜的问话,阿察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解了解了,老子总算是可以给老头子交代了。”
然后刚说完,又感觉到一旁灼热的眼神,阿察立刻改口:“我总算是可以给老头子交代了。”
燕霜:……知道你们默契了就不要在她面前秀了好吗?
燕霜:“你来我院子有事吗?”
阿察这回没开口,凡提走上前来,给燕霜郑重地行了个礼。
“还要多谢燕姑娘之前的保护和出手相救,不然恐怕我们一行人也活不到今天。若是将来北戎,一定鼎力相帮。”
燕霜回了个礼,便道:“举手之劳罢了。”
“燕女侠,考不考虑来我们北戎当个护卫官啊?”在一旁安静没讲话的阿察忽然开口道。
知道三殿下不着调很久了的凡提一愣,他听出了殿下漫不经心的语气中的深意,三殿下的提议,似乎是认真的。
燕霜也听着一愣,她以为阿察在开玩笑,只是摇了摇头:“多谢阁下好意,我心领了。”
霍珍珍也听出来了阿察是认真的,她忍不住抬头多看了阿察两眼,便对上了男人灼热的目光,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笑意。
霍珍珍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天发生的事情——
“阿察!阿察你没事吧!你不要吓我啊!”
霍珍珍着急地在男人的耳旁呼唤着,在空荡的洞穴中,只能听见火焰燃烧的声音和她的呼唤。
也许是她的呼唤起到了作用,那双如同青翠山林般的碧绿的眼睛缓缓睁开了,霍珍珍一下子怔在原地。
男人的神情很难形容,仿佛……既痛苦,又带着一些霍珍珍看不懂的东西。
就好像是荒漠上出现的野豹,对着猎物露出了獠牙,一种强烈的侵略感让霍珍珍有一种当即就想逃跑的错觉。
后来霍珍珍发现这不是错觉。
明明看起来如此虚弱的男人忽然暴起,霍珍珍就感觉天旋地转,下一秒也已经被男人压在了身下。
高大的男人大手撑在她的耳侧,笼罩出了一片黑影,棕红色的头发垂在脸侧,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仿佛是野兽在打量着猎物如何下嘴。
一种熟悉的恐惧涌上霍珍珍的心底,过去的阴影如同阴霾一般笼罩在她的心头。
她都快忘了自己当时是怎么样了,但是她知道自己一定很失控,神情也一定很无助,不然看起来已经失去意识的阿察,怎么碧绿的眼眸中露出了一丝担忧般的心酸。
她只知道,男人忽然放开了她,躺到了一边,像是短暂恢复了神智,他背对着她,声音带着压抑和一丝咬牙切齿:“你离我远一点。”
这个时候他的官话倒是十分标准。
霍珍珍有些无措地坐了起来:“你怎么了?”
也许男人也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发出了一声闷哼,但也回答道:“毒发,别靠近我。”
“你中毒了?!什么时候的事!”霍珍珍也顾不上其他的,她也没敢走近,而是焦急地问道。
阿察深吸了一口气,努力集中精神,来抵抗着那股暴虐的**。
“很早的事情了,你只要不要靠近我就好。”
霍珍珍:“我能帮你做什么吗!这样的毒要怎么办!我想帮你!”
她听见了阿察的一声轻笑,虽然下一秒就被急促的咳嗽声替代。
“你帮不了我的。”
霍珍珍着急:“你不说怎么就知道我帮不了了!”
话音刚落,她发现男人转过身来,那双碧绿的眼睛多了几分清明,但显然从表情中他仍然在承受着痛苦。
男人咧开了一个有些肆意张扬的笑:“小姑娘,照顾好你自己就好了。”
霍珍珍怔怔在原地坐着半晌,和阿察的对视却没有离开过,像是绞在一起麻绳,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情绪。
霍珍珍:“你的意思,就是我是可以帮你的。”她咬咬牙,“告诉我!”
阿察愣了愣,碧绿的眼眸暗了下去,似乎是理智即将被侵蚀,但仍然勉励抵抗着,他沉默了片刻,“这是情毒。”
霍珍珍一愣,空气中陷入了寂静。
阿察朝她笑了笑,“老子厉害得很,不用你帮忙。”
半晌,阿察就听见面前的少女轻声道:“如果现在不帮你,你会怎么样?”
阿察沉默了下来,这是他最后一次毒发了,原本昨天的他应当早就已经在药王谷,只不过这世间意外多的是,他做事也从不后悔。
死了就死了,只是遗憾自己没多活两年,阿察到也无所谓。
这个情毒,是他在北戎皇室最混乱的那几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下的毒,每一次都是他硬生生扛过来的,他最厌恶无法控制自己,控制不住地交媾行为,和动物又有什么两样?
只不过今天也算是他死到临头了,他打算一会等这个单纯的小姑娘睡着了之后,自己还是别死在人家面前,造成她阴影也不太好。
就在阿察躺在一旁运力抵抗毒发,一边乱七八糟想事情时,忽然感觉到肩上有着柔软的触感。
阿察抬眸,就看见了不知何时重新靠近自己的霍珍珍,没什么情绪地看着他。
“如果不帮你,你会死对不对?”
见他没有说话,霍珍珍死死地看着他,面上有着挣扎,像是在进行着什么剧烈的思考。
她手上一暖,就看见阿察按住了她往下伸的手,目光幽沉,带着严肃:“霍珍珍,不要随意做决定,你要考虑后果。”
霍珍珍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特别想哭,她原本不是个爱哭的人,但是她就是对那些很温柔地对待自己的人很心软,也很容易刺激到内心。
阿察根本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浪荡,相反,他甚至比一些中原男人更加守礼真诚,其他的霍珍珍不知道,但是她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她不想让阿察死。
“你的身子在发抖,霍珍珍。”
霍珍珍才蓦然惊醒,自己因为过去的恐惧而仍然感到害怕,害怕到不过是稍微触碰到了他,想到了可能发生的事,就已经在发抖了。
霍珍珍看着阿察的不认同也不相信她的眼神,脑子忽然一热,嘴里也不受控制:“你是不是嫌弃我?”
明显见到了阿察惊讶的神情,霍珍珍却停不下来。
“我**过了,你是不是嫌弃我?”当话出口的时候,霍珍珍才发现她并没有释怀,当初那样的恶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到今天为止都没有释怀。
然而出乎霍珍珍的意料,男人说道:“**?什么意思?”
霍珍珍:……
原本压抑的氛围稍微轻松了一点。
听到了霍珍珍艰难的解释,男人先是咳嗽了几声,随后挑了挑眉:“要这么说的话,我们北戎的女人和男人,都是要遭人嫌弃了。”
霍珍珍一愣,就听见阿察继续道:“不过是些小事?情到浓时人之常情,你们中原人就这么看重这些?”
霍珍珍觉得自己眼眶一定有些红了,不然她讲话声音中怎么带了些许哽咽:“这……只是些小事吗?”
阿察低沉的声音中带着疑惑般的理所当然:“不然呢?况且你们这个说法还真是奇怪,怎么女人**就要遭人嫌弃,若是这么说的话,男人失了身子不也一样的吗?”
霍珍珍抹了抹眼睛,听见阿察的话噗嗤一声笑了:“你这都是什么话,照你这么说,女人也可以当皇帝了?”
阿察语气更是带着好几分莫名其妙,霍珍珍就听他说道:“老子二姐就是太女,下一任北戎可汗就是她。要是这个话被她听见,下一秒就能拿起布鲁勒砍人了。”
霍珍珍这回是完全惊呆了,她连话都说不出来,眼眶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显得人可爱极了。
她只能下意识道:“布鲁勒是什么?”
阿察有些发怔地看着此时霍珍珍的模样,目光粘在她的脸上离不开了。
后来发生的事情,霍珍珍已经记不太清了,她只记得男人浑厚的嗓音和笼罩在她周身的气息,这一次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样,阿察的怜爱和保护,让她差点迷失在了这个氛围之中。
他们并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凡提带着人找到了他们,给阿察吃下了暂时压制毒药的药物。
这个北戎男人,和霍珍珍遇到的任何一个中原男人都不一样。
也是他,让霍珍珍知道了,原来她永远跨不去的坎,也只不过是人生中的一件小事。
后来阿察才知道霍珍珍是被强迫的,他面色极差,带着怒火,就要带人去干掉那些畜生。
在北戎,若是强迫一个人,那是懦弱和无能的象征,他们最忌讳这种象征,也十分厌恶这样的事。
然而霍珍珍看向他,说道:“他们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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