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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完离婚协议书后,苏颜就从那座庄园中搬了出去,虽然,这座庄园已经被划分给了她。
其实不止这座庄园,白星梵几乎将他名下的一大半财产全部分给了她,包括她父亲公司的股权。
但是苏颜并不想接受他的这份好意,不想在离婚这件事上占他的便宜,所以在看到离婚协议书的第一时间她就提出了反对意见,然而白星梵仅用了一句话就将她制服了:“重新拟定离婚协议书大概需要一周的时间,你可以等么?”
苏颜等不了,一天都等不了,她很担心他会后悔。
果不其然,白星梵的下一句话就是:“你要想好,因为我很有可能会后悔。”
他并不是在威胁她,而是在实话实说。
承诺离婚,已经是他这辈子做出过的最违心的事情。
所以,在这件事上,他的意志动摇、信用缺失、感情用事,随时可能会后悔。
苏颜哑口无言。
鸟笼已经被打开,自由近在咫尺,她不能一动不动地待在笼子里,然后眼睁睁地看着牢门再次被关上。
无奈之下,她只得同意了这份财产划分,落笔飞快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但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继续住在这座庄园中了——对她而言,这座庄园就是一座鸟笼,没有逃脱出去的小鸟愿意继续栖息在笼子里。
她搬去了结婚前爸妈给她买的那套新房子里。
房子是去年年底交的房,四月份的时候完成了装修,已经晾了大半年,入住完全没有问题。
虽然独居生活有些孤单,但比之那座豪华的玫瑰庄园来说,住在这里反而安心的多,因为这是独属于她的房子,是她的领土和地盘,在这里,她不再是笼中夜莺,而是一个自由自在的人,可以随心所欲地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飞出鸟笼后,她的精神也没有那么紧绷了,终于接受了心理医生。
流产对她造成了不小的精神打击。
她是真的很在乎那个孩子,甚至为此怨恨上了所有与那场暴雨有关的人,包括谢屿。
她可以容忍谢屿利用自己来报复白星梵,因为确实是他们亏欠了他,但她无法容忍他连他们的孩子都不放过。
她的孩子做错了什么呢?
如果说曾经的她还对谢屿有一丝亏欠,但是现在,她对他只有怨恨。
往后余生,她都不想再见到谢屿一面。
或许谢屿也清楚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原谅他,所以从那天之后,他再也没来找过她。
他们两清了。
但她更怨恨的是自己,几乎每天都在自责中度过,那天为什么要跟谢屿走呢?为什么要相信他?如果那天没有跟他走,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她无法走出流产带来的痛苦,只能求助心理医生。
为了治病,她每周需要参与两次心理问诊,每天按时吃抗抑郁的药物,还需要借助运动来辅佐治疗。
几周下来,她的抑郁症状稍有好转,严重失眠的症状也有所改善。
但是她一直没有告诉父母自己和白星梵离婚的事情,担心他们会接受不了,毕竟她和白星梵的婚姻只短短维持了半年——在老一辈人的观念里,刚结婚半年就离婚纯属胡闹。
她本打算等离婚冷静期过去,正式和白星梵离婚后,再找机会告知父母自己离婚的事情,但谁知道她和白星梵的离婚冷静期还没过,家中到先传来了噩耗:奶奶突发重病住了院,当晚就被下了病危通知书。
苏颜的第一反应是吃惊,虽然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个老太太了。
自从这个老太太搬去叔叔家后,她很少会去看望她,因为她不喜欢这个老太太,这个老太太也不喜欢她,她们祖孙俩是两厢生厌,所以谁都不想多看谁一眼。
但逢年过节的时候,她却不得不去叔叔家看往她,不然肯定要落人口舌。
上次见到这个老太太还是在中秋节,她和白星梵还没走到必须离婚的地步,所以他们两个是一起去的。
那时这个老太太的精神状态还是相当不错的,因为她阴阳怪气和挑毛病的水平依旧超高,甚至可以说完全做到了“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能往她的心里添堵”的一流水平,要不是白星梵情商高,每次都能巧妙的化解尴尬,还能四两拨千斤的把那个老太太说得难听话反驳回去,她八成会当场和那个老太太翻脸。
没想到这才过了两个月,她竟然进重症了。
在接到妈妈的电话之后,苏颜立即赶往了医院。
她不会开车,大半夜打车去的,到医院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凌晨十二点,家中其他人已经聚集在了重症监护室门前,看起来乱哄哄的一片,因为她爸妈正在和她叔叔婶婶争吵,他弟苏展生无可恋地夹在中间劝架——不是劝他们停止吵架,而是劝他们出去吵架,在icu门口这么吵影响不好,会影响别的患者休息。
至于他们为什么吵架,苏颜不清楚,但她一走过来,她叔苏建业和她婶陈百惠立即停止了争吵,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她,眼神中尽是打量与算计。
苏颜一愣,有些不知所措,感觉现在的自己在他们的眼中就是一头待宰的羔羊,但她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被当成羔羊宰?老人家进重症又不是她的错。
索性不理会他们两口子了,苏颜直接走到了她妈身边:“奶奶咋么样了?”
柳湘长叹口气:“情况不太乐观。”
苏颜:“医生怎么说?”
她妈柳湘无声地摇了摇头。
苏颜的眼皮一跳,心想:看来这情况确实非常不乐观,连医生都束手无策了。她抿了抿唇,担心地看向了她爸。
柳湘也担忧不已地看向了自己的丈夫。
苏建安的眼眶通红,望眼欲穿地看着icu的大门,喉头不断地颤动,是在努力地压制哽咽。
苏颜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的爸爸,只能无声叹气。
她弟苏展也是一样,只能跟着叹气。
一家人终于不再争吵,icu门外重新陷入了医院独有的那份沉浸在生离死别中的寂静之中。
这时,陈百惠忽然发现了什么,瞬间将两条细眉毛吊了起来,瞪着苏颜质问:“你怎么自己来的?”
她丈夫苏建业被提醒了什么,也将矛头对准了苏颜:“老太太都住院了,你男人为什么不来?”
苏颜早就料到了会面临这种问题,所以早已在来的路上就想好了借口,然而还不等她开口呢,她爸苏建安就怒不可遏地冲着她叔叔婶婶喝道:“别以为我不在知道你俩在想什么!少打她的注意!”
苏颜吓了一愣,她还从没见过她爸这么不客气的对待她叔叔和婶婶呢。
她妈柳湘也生气了,气急败坏地瞪着那对夫妻:“到底怎么照顾老太太是咱们的事,跟小辈们有什么关系?”
苏建业却理直气壮:“她男人有钱有势,不该对老太太进进孝心么?”
苏颜终于明白了他们俩为什么这么关心白星梵来没来了,心头猛然窜出来了一股火气,冷冷地回了句:“他很忙,正在外地出差。”
苏建业不依不饶:“什么工作比老人还重要?就指望着他出钱出力办事呢,他不来谁帮老太太转到高级医院去?”
陈百惠附和道:“就是,还当钓了个金龟婿呢,结果关键时刻屁用没有!”
苏颜气得脸色铁青,她爸苏建安更是怒上家怒:“那是咱们老娘,不是人家星梵的老娘!”他又在苏颜的震惊目光中忍无可忍地破口大骂,“苏建业你就是条没心肝的白眼狼!就是你把老娘害死了!”
陈百惠不甘示弱,瞪着眼说道:“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们不伺候老娘,我们伺候了,到头来我们还落个骂名了?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苏展忍无可忍,气急败坏地出战:“你少放屁了!我们家一个月给你们三万,就是让你们照顾好奶奶,结果呢?!奶奶在你家一年多,瘦了十几斤,钱都让你们吞了!要不是因为你们舍不得出钱带奶奶来医院体检,奶奶怎么可能突发心梗?”
苏建业的神色慌张,却还在极力狡辩:“你都说了是突发心梗,我们怎么会预料得到?”
陈百惠:“就是!你少赖我们!”
苏展:“医生都说了奶奶的问题是可以提前预防的!以前我妈每年都会带着奶奶去体检,查出问题就治疗了,你们呢?!竟然连给奶奶体检的钱都吞!”
这几句话揭露出的事情有些多,苏颜越发惊愕,不知所措地看向了她妈,希望她妈能给她一个答案。
但是她妈也在气头上,不容置疑地对她叔和她婶婶说道:“咱们家的事情咱们内部解决,大人的事情和小孩没有关系,你们不要指望着占我女儿女婿的便宜!”
她爸也说道:“给老娘治病的事不劳烦你们操心,但你们休想把手伸到我女儿家里,不然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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