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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遗秋头昏脑涨。
他只觉得自己头疼的厉害,许多模模糊糊的影子从眼前闪过,他疼到什么也看不清,什么都抓不住,依稀辨认出其中一个是齐璟,另一个是他,他和齐璟说了好多话,他一句也听不清,强忍着疼痛,仔仔细细地听了许久,才听见了一句话。
“再忍一忍吧……”
齐璟埋在他怀里,看上去疲累不堪,苏遗秋也很累,他的眼皮子像是灌了铅一样,仿佛上下眼皮一沾就能沉沉睡去,可他不敢睡,也不能睡。
每一次都是他千辛万苦求来的机会,每一次都不能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放弃了。不管多累多苦,他都得咬牙坚持下去……
苏遗秋不明白。
为什么一定要这么累?为什么他非得把自己逼到这么狠?
他到底在着什么急?齐璟又在忍什么?!
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苏遗秋抱着头痛苦地蜷缩在床上,喉咙中发出些模糊不清的声音。小狼守在他的旁边,跳到床上不停地舔舐着他的手和脸颊。苏遗秋浑身都在发抖,浑身滚烫,小狼不知道该怎么办,绕着苏遗秋转圈,冲他叫,叫了好久都没把苏遗秋叫醒,无奈之下,只能冲出房门去找霍其遇。
他不喜欢那个两脚怪是真的,现在娘出了事也是真的。
等这个两脚怪把娘治好了,他再找这个混账东西算账!
霍其遇跟着小狼急匆匆地冲进了苏遗秋的房间,苏遗秋却已经醒了,呆愣地坐在床上,眼中满是茫然。
“娘!”小狼呜呜地叫着,不停地用头蹭着苏遗秋的手,看起来像是要哭了,急切地问道:“娘!你怎么突然昏过去了?你没事吧?”
苏遗秋的头还疼着,一时半会儿听不太清小狼在说什么,低头看着小狼,揉了揉他的脑袋,疲惫地笑道:“我没事……”
小狼其实知道苏遗秋现在很不好受,只是憋在心里不说而已。他也知道自己没办法多问,就算问了娘也不肯说,用脑袋往苏遗秋的怀里一拱,靠在他的身上。
霍其遇侧身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苏遗秋的额头,不禁皱眉道:“怎么这么烫?我这就去让人叫大夫……”
他刚一起身,苏遗秋便立刻拉住了他的手。
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苏遗秋第一次主动和霍其遇有身体接触。
霍其遇纵使有些惊异,心里却是高兴的,重新坐在他身边,柔声问道:“怎么不让我走?我派人叫个大夫而已,马上就回来。”
他轻轻地把苏遗秋的手推开,走到屋外遣下人去叫大夫,又立刻折返回屋内,坐在苏遗秋旁边让他靠着自己,苏遗秋揉了揉眼睛,松手的时候,眼尾泛着一抹淡淡的嫣红,抬眼看向霍其遇,委屈道:“我头疼……”
霍其遇心里头一紧,把苏遗秋揽过来,替他揉着太阳穴。
“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所以才会头疼?”
苏遗秋眼神愣愣的,发呆发了好一会才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想不起来……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苏遗秋悄悄把正准备呲牙咧嘴的小狼按住,忍住不适,颇为乖顺地躺在霍其遇的怀里。
“我……我都快忘了我是谁……”
霍其遇的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揽在他不停地安慰道:“没事,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别把自己逼得那么紧。”
他揽着苏遗秋安慰了片刻,下人领着大夫赶来,大夫看不出所以然,只当苏遗秋是普通的发热,开了几服药便走了。苏遗秋靠在霍其遇的身上不说话,身上滚烫,还在微微发抖,霍其遇虽公务繁多,却怎么都放不下他,待在小傻猫身边不停地哄着安慰着,下人来催了三四次,说是前厅有客来访,霍其遇依然无动于衷。
直到霍其遇觉得苏遗秋的状态好一些了,才慢慢放下怀里的人,轻抚着他的脸颊,说道:“我得去见客,一会儿再回来陪你,好吗?”苏遗秋抓着他的手,恋恋不舍地蹭了蹭,说道:“你明天能都用来陪我吗?”
霍其遇面露无奈:“明天我一早就得出府,不知何时回来,我让下人给你找些解闷的玩意儿可好?”
苏遗秋追问道:“后天呢?”
霍其遇笑了:“后天……恐怕也不行,我公务繁多,还有七日,七日后大局必定,我那时就能每日都陪着你了。”
“长黎,咱们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不在这一时半刻,再等一等可好?”
苏遗秋有些失落,却也乖乖地放开了霍其遇的手,抿了抿嘴唇推了霍其遇一把,躺在床上不说话了。
霍其遇这才不舍地走了出去。
被苏遗秋压制了许久的小狼终于忍不住了,从他手下挣脱出来,不满地叫嚷道:“娘!你为什么对这个坏蛋这么好!”
苏遗秋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小声点!娘不是在对他好,那是在套他的话呢!坏人说他明天不在家,咱们明天就有机会去那个小黑屋看看了!”
小狼恍然大悟,啪嗒啪嗒摇着尾巴:“哦!我明白了!娘真聪明!”
知道霍其遇出府的日期不是最要紧的,苏遗秋更在意的是霍其遇说的:“七天之后大局必定。”
苏遗秋隐隐不安。
第二天,苏遗秋让小狼盯着霍其遇,等霍其遇一走,他立刻带着狼偷偷溜进来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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