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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见邱卓庭。

“阁老呢？”言侯问。

传旨太监上前回话：“首辅大人身子不爽，许是路上慢了些。”

言钰蹙眉，来之前他还问父亲，圣上单独宣宸王，会否变了东宫旨意。

老侯爷没有答话，他见多了朝上的波诡云谲，也见识了梁帝登基前的惊险，今夜旨意变不变都不重要了，太子已掌控了皇城，储君身份仍在，若装聋作哑便能过去这场风波，他也不是非得去计较圣上最后的旨意。

可自己这儿子不行，奉旨行事，绝不姑息，若让他觉察出一丝不对，那必要分出个子丑寅卯来。

墨琮自然也了解言钰这倔强脾气，但他舍不得放掉这样迂腐死忠的治世能臣，便也费了番心思，来稳言钰的心。

☆ 宫变

皇帝寝殿很安静，墨染轻轻走进殿中，见梁帝躺在榻上，便不再靠近，撩起衣袍跪地行礼。

“儿臣，参见父皇。”

四周落针可闻。

墨染抬头，有了不好的预感。

“父皇？”

仍没有回应。

他起身，朝榻边走去，掀开幔帘，梁帝安静躺在那里，双眼瞪得滚圆，竟是死不瞑目！

墨染眉心皱起，深深呼吸了一下，伸出手，合上了那双不甘的眸子。

“海公公。”他轻声道。

海厉从大殿一角出来，双手端着檀木盘，上面放着药碗。

“本王今夜出不去了，是吗？”墨染始终没有回头，眼睛直直盯着梁帝那幅垂老的面容。

“良禽择木而栖，殿下也别怪老奴。”海厉笑着，将檀木盘狠狠打翻在地，瓷碗“哗啦”碎了。

“宸王！宸王弑君！”

他提着衣袍跑向殿门，外面的大臣也都听到了里面的响动，都正朝里面张望着，就见海厉踉踉跄跄跑出来，手指哆嗦着指向殿内，嘶吼道：“宸王弑君啊！”

邱卓庭刚赶到阶下，就听到了这句话。

一声惊雷，震得他没有站稳，堪堪扶着身边的苏元清。

众大臣立时围在了殿门前，太子冲进去，声嘶力竭地喊着：“父皇！”

言钰不信，也再顾不得礼仪，放肆踏进了皇帝寝殿，却见墨染淡然转身，仿若无事般朝外走着，身后是一动不动的圣上。

直到看到他时，那张脸上的表情才有了一丝松动。

“临辞？你怎么在这？”

非官非仕，怎在宫里？马上就是一场血战，言临辞如何自保……

“你真的，弑君了？”

言钰虽为扶持太子与宸王对抗，但他知道，墨染断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榻边太子霍然起身，不再哭嚎，他指着墨染，命令道：“羽林卫！捉拿逆贼！”

几乎一瞬间，黑压压的禁军便到了。

墨染不再理会言钰，信步往外走着，此刻离他远些也好，免得被牵连。

禁军步步后退，直至殿外，众臣就在禁军身后，墨染站在阶上，看见下面阿婴已被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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