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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棠，不得无礼。”邱宁月侧眸训她。

阿婴不介意地笑了一下，开口道：“青棠姑娘没说错，臣确实一根筋了。”

他说着又转头望了一眼那远处木架，示意小双子取过来那幅字。

“皇后娘娘还是拿回去吧，圣上送给娘娘的墨宝，也不高兴放在臣这里。”

邱宁月拉开一半卷轴，入目便是满地零落花瓣。

“倒也没什么送不送的，不过是皇上刚登基那几日，本宫闲来无事去安政殿送些点心，见皇上正写了这几个字，觉得好看，便讨要来了。”

她似乎回忆起初识美好，露出了一丝释然笑意，又很快消失不见。

“皇上当时还犹豫不舍，本宫以为是念故人，便欲作罢，可皇上又说，不过是两个灯谜而已。”

阿婴眼睫轻颤，似是有了一丝生气，抬眸问：“灯谜？”

邱宁月微怔，虽不知人为何有如此反应，却还是耐心道：“两句谜底无甚所谓，所以阿婴不必多想，这字若惹你心烦，大可收在角落，便当扔了。”

可榻上的人神情恍惚，望着那半幅字迟迟挪不开眼睛。

小双子想要提醒主子回话，却见皇后摇了摇头，将字放在阿婴榻边，起身离开了。

爱几何，痛几何，唯有自知。

她那一点悸动尚需好些时日忘却，更何况阿婴付诸的满腔情意，皇上断的，岂止是人的一双腿。

送走皇后，小双子连忙跑回来，见主子静静靠在榻上看圣上的字，便关上门，悄悄退了出去。

“故人……”阿婴喃喃着。

原来故人也算是痴心一捧，只是未敢相付，偏偏又要问他，可认得这些字……

可他那日，竟不识此间心意。

阿婴摇头，发出一声无力的苦笑：“你又何苦为难我……”

便说这字是写予他的，便说除夕之夜要予他同过，说了他便懂了，说了他便不会溜出去。

“你说一句，我就会听话等着，可你从来不说……”

世事弄人，到如今地步，他已然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伤他至深的故人。

邱宁月扶着青棠手臂上了凤撵，此行不过就是给后宫众人看的，虽说也想阿婴振作起来，可傲骨已折，回不去了。

“娘娘仁至义尽，不必如此伤感了。”青棠在一旁劝道。

凤撵上的人闭上眼，展了眉心。

“本宫只是惋惜，罢了，回去吧。”

眼瞧着天真烂漫之人历经沧桑，少年欢畅终究归于死寂，怎能叫人不难过？

字还是被收了起来，与那新衣放在了一处，巧儿踮着脚挪锦盒时，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主子当真不看看吗？”

阿婴喝着药粥，眼都未抬，回道：“不看。”

“不看什么？”墨染忽然踏进了暖阁。

阿婴皱眉，他并未听到脚步声，圣上刻意敛了气息。

巧儿吓得手一抖，碰倒了架子上的锦盒，霎那间盒子摔落在地，盖子震开，里面的红衣散了出来。

“奴婢该死！”她慌忙跪地，忍不住哆嗦起来。

墨染视线从阿婴身上移开看向巧儿，正欲开口，却被人抢了先。

“巧儿，先出去。”阿婴说。

巧儿跪在原地不敢动，眼泪都要吓出来了。

“让你出去便出去！愣着作何？等朕请你吗？”墨染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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