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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归比白日里那个嘴不饶人的阿婴强多了。

“朕……当真比不过言——”

“不要……”阿婴露出了一声痛苦梦呓。

墨染倏地抬眸，俯身靠近榻上的人。

“不要……不要跟……跟他走……”

阖着的眼眸里似是盈满了泪水，竟不停地从眼角溢出来。

“不要啊……回来……”

阿婴梦魇了。

墨染终是没有明白这断断续续的呓语，他不愿去猜测阿婴不要的人是谁，猜到底，怕也是自己。

“没有走，阿婴回来了。”他抬手轻拍着人，语气温柔。

安抚了许久，小东西才安静下来，再次入眠。

长夜漫漫而过，晨光替了月色，墨染从榻边站起身，整了整衣襟，出了暖阁。

露生跟在御撵旁，看圣上脸色便知人又没睡好。

“皇上，今日可停朝？”

“晋王入都了吗？”他捏着眉心解乏。

“回皇上，晋王在城外与兵部安顿兵马，入宫觐见要到午后了。”

墨染“嗯”了一声，问：“朕记得说是带了小儿子回来？”

“是，李家三公子李炬峣。”

“晋王有心了。”

露生垂首，未再言语。

听闻李家三子骁勇善战，沙场长枪在握，血尽敌营，少年可畏，是李家的荣耀，亦是晋王的心头肉。

而此次晋王回朝携兵三万，其中两万都是关威带的九江亲兵，现下领着这只小狼回来，已然是将性命交于他手，当是诚意满满了。

“去上朝，明日再宣晋王。”

“是。”

阿婴醒来，难得的神清气爽，没有平日里的疲软无力，便兴奋地喊了小双子，让人扶他下榻。

“哈！”他笑。

“我能站起来了！”他开心的不得了。

四个人都在阁中，小双子和小成子一左一右扶着阿婴走，巧儿小心翼翼跟在后面，高兴得直掉泪。

“像踩棉花。”阿婴看着鹅绒毯笑道。

“主子，还是要慢慢来，今日先走这些吧？”小双子劝他。

“嗯，慢慢来。”

如何恢复断骨，重玉先生的医书上也作了注，他自是会照做的。

威州余府不多安生，昨夜言钰已是第二次遇刺，与前些日子不同，这次人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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