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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他们之间干干净净，阿婴将自己的心给了他，也大大方方要了他的心。

可小东西怎就不让他靠得更近些呢？

“若是想这般爱护你，便是不懂事，那朕这辈子怕是都学不会如何懂事了。”

那碗汤里倒映着墨染微微涩然的脸，他顿了顿，抬起头，带着一丝勉强的笑意，缓缓开口道：“阿婴，你又何必为难朕……”

阿婴惊一瞬：“我没有，我不是要为难殿下，我只是不愿殿下在人前这般……这般……”这般自降身份。

墨染闻言，终知阿婴那点心思。

小东西用自己的一切爱着心里的殿下，却又生怕殿下为一个草民舍了尊贵。

真是个傻瓜。

他放下碗，抬手抚着阿婴的脸颊，温声问：“你又怎知我不愿？”

墨染说“我”。

“天下之大，若能只做阿婴一人的殿下，我墨染此生亦足矣。”

阿婴觉得自己的脸又烧起来了。

他还不能适应这种比较郑重其事的氛围，殿下像盟誓一般，那他呢？他要不要也起个誓言？

“张嘴，喝汤，要凉了。”殿下的勺子再次递到了他嘴边。

阿婴犹豫着，仿佛没睡醒般盯着人看，须臾间，他在那双黑沉的眸子里看到了一张红透的脸，还有自己身上那印着金色龙纹的寝衣。

他弯起唇角笑了笑，像是释怀了那层身份的桎梏，随即往前倾了倾脑袋，张开嘴巴，由着殿下喂他。

他还是不太会起誓……

他在心里怨自己笨。

只是饭吃到一半，他发现了件事。

“殿下把张御厨带来了？”

“嗯。”墨染轻挑尾音，而后又道：“你若喜欢张御厨做的菜，朕便把人给你留下。”

“……”阿婴干干笑两声：“那倒不用，殿下还是带回去吧。”他可不做断人前程的坏人，况且养一个御厨级别的厨房，太费钱了。

他舀了一勺酒酿芋艿放进嘴里，随意道：“我家里倒是有一个做饭——坏了！”

他倏地站起来，把墨染吓一跳。

“把小石头忘了！”

露生一颗受惊的心还没平静下来，皇上便又将他叫了回去。

“去码头附近找一艘乌篷船，寻一个叫小石头的人。”

“皇上？”露生一头雾水。

墨染回头看了一眼，阿婴还在膳厅安生吃饭，他沉了沉呼吸，抬脚往船屋外走。

露生会意地跟在身后。

一直走到船侧甲板处才停下。

“你亲自带人过去，与那个小石头说阿婴无事，不必担心。”墨染眉头紧锁。

露生不敢多问，但又觉得圣上话未说完。

“再看那个小石头是何人，年岁几何，跟了阿婴多久，是何居心，是不是对阿婴有非分之想！”

“……”有非分之想也得打得过小祖宗啊……

露生心中暗暗想着，嘴上连忙领命去了。

阿婴瞧着人回来，不解问道：“殿下怎去这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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