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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钱袋
景照不知姜庭渲现在是什么心情,反正他有一丝微妙的尴尬。
在他的预想里,今晚是留给姜庭渲对他的间接表白消化和接受的时间,等到明天,两个人又能够默契地回归同行者身份。
现在看来姜庭渲确实在消化和接受,并且因此夜不能寐。
人没逮到,只能原路返回。景照把暗镖揣起来,沉默地并肩走着。
他没有束发,发丝泼墨似的垂在身后。这客栈洗发显然用的是同一批木槿叶,姜庭渲挨得他近,随山风卷来若有若无的浅淡清香,俨然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样,平添一分暧昧。
景照跳窗跳得急,单穿着件轻薄白色内衫,被风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微微偏头,见姜庭渲也是这样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更说不出话来。
这矮山本就不大,穿过层叠茂林就能看见不远处的屋顶。二人踏上土道,半句都没沟通,不约而同地直接翻窗进屋。
谁都没提今晚的下毒人和林中追踪,探出半个身子互相点头示意一下,就齐刷刷关上了窗户。
衣冠不整的景照觉得他们简直像是去偷情了一样。
折腾一番是彻底睡不着了,景照在门上找到了被割开的细小破口,却没有在地上发现空管,想必是被那人一同带走了。
他躺回床榻上发呆,后半夜忽然打起闪电,亮白光时不时闪在眼前,却迟迟听不到雷响。天色灰蒙暗沉,日头迟迟升不起来,伴着鸡鸣三声终于落下憋了半宿的雨。
这雨从苏州下到徐州,几乎跟了他们一路。景照厌烦雨天,空气一潮湿就觉得浑身骨头缝都在发酸,小臂更像是变成了脆弱的竹简,轻飘飘扛不起东西来。
往城里去的路只有一条,路途不远,景照撑伞立在客栈外算着时间,就见姜庭渲从里面跑出来,攥着一把绿叶青竹的油伞,黑纱帷帽背在身上。
“怎的不戴了?”
“没必要了。”姜庭渲抖了抖伞,“走吧。”
景照细细观察他,发现姜庭渲不再如昨日那般束手束脚,甚至坦坦荡荡地对他笑了一下。
那便是消化好了。景照暗下定论,想着等有机会便问问他什么打算。
雨点噼里啪啦砸在伞面上,软靴溅上几点泥星,山郊落雨后雾蒙蒙,景照低头走着是难得的轻松,哪怕四肢仍在隐隐作痛也觉得身心舒朗。
空气凉爽清新,他许多年没有这样心无杂念地漫步过了,没有任务加身和血气弥漫,也没有夺嫡的明争暗斗和看不出踪影的暗箭,可以只顾向前走,身边还有喜欢的人安静陪着。
景照步子里都带了些小心藏匿的雀跃,被姜庭渲一眼看出,他含着笑问:“这么开心?”
“是啊。”景照也没瞒,随口承认了。
开了这个话头,后面的话也就顺水推舟出来。景照想起昨晚那个身形像极了浮萍的黑衣,问道:“昨夜有人暗算,殿下也看到了?”
“嗯。而且......”姜庭渲迟疑一刻,还是说了出来,“我开窗时,似乎看到了成一归,所以才追了上去。”
景照身子一僵,偏头和姜庭渲对视一眼。
他猜测过许多情况,却唯独没想到成一归居然会出现在此。他摸不清姜庭渲是否在说实话,但那酷似浮萍的背影却是实打实亲眼看见的,若二者皆是真,那成一归无疑是一路尾随浮萍而来。
可浮萍又为何出现在此?
别的不谈,昨夜最起码有两人在同时出现,一人在他门外,一人自窗外而过,他推窗时见到的“浮萍”背影已经半个身子进了矮山,按照时间来算,门外那人绝无可能转瞬间就来到窗下,浮萍只能是当时在窗外一闪而过的那位,这么看来,若成一归真的现身昨夜,要么从未踏入客栈却叫姜庭渲瞧见了,要么就是他门外放毒之人。
景照脊背发凉。这位闲须公子当真是好手段,当初有能力将他的身世打听得一清二楚,还可以轻易在苏州发现零八和浮萍的踪迹,若是被他盯上了,可不易抽身。
成一归为何要杀他?姜庭渲知道吗?
“我听到了动静,就追下去了。”景照自然而然地接下去,下意识隐瞒了浮萍的踪迹,“看来已经有人发现我们的行踪。”
姜庭渲不疑有他:“那便好办了,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徐州城门下有守正把守,许是雨天的缘故,路上行人不多。姜庭渲微抬伞沿,不躲不闪极为敞亮,迈着步子就进了城。
今日是朔北案发的第二日,三皇子将边关商路的账簿查了一遍,朔北司关阖府入狱,户部尚书进了大理寺。明面是查煦王,实则是查太子,三皇子操刀,弘宣帝暗中推波助澜,朝上风起云涌,可煦王本人却毫不知情,正大摇大摆走在徐州城内。
细雨渐停,姜庭渲收了油伞,此处是贯穿全城的主干道,不时有巡防兵经过。
没等他们找到个落脚的地方,就被一个迎面的驼背撞了个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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