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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劲捧住她的脸,俯身亲过来:“我现在不想管bug,我满脑子都是你。”
秦劲总是有这种魔力,不经意间说句土土的情话,就能让她浸在宇宙星河里沉浮。
但是由于型号不匹配,江眠吃了不少苦头,天蒙蒙亮时才睡着。
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照满床。
她被秦劲牢牢圈在怀里。
熊猫窗帘熊猫床单被罩,怀里也有一只大熊猫。
因为天气转冷,秦劲平时也穿上了厚外套,江眠很少见到他坦露的肌肉。她痴汉脸,沿着肩膀一点一点捏过去。好喜欢。
秦劲在她头顶轻轻笑,低沉的气泡音叫了声:“老婆。”
江眠被抓了个现行犯,她翻身,把脸埋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乱蹬腿:“谁让你的胸肌勾引我。”
蹬了两三下,她察觉到了晨起的骇然,翘起小腿不敢动了。秦劲翻身,把她放平。
江眠挣了下,伸手指在他肌肉上指指点点,企图转移注意力:“你以后不准这样勾引别人。”
“我没有。”
隔了一夜,秦劲下巴的胡茬冒了出来,扎得她痒痒的。
“怎么没有。”江眠笑着躲,“以前你出去打拳,穿那么少,全国观众都看到了。李当当你知道吧,我们团的琵琶手,你给她签过名。你赢金腰带那次的比赛,身上汗津津的,腹肌特别亮。她把脸贴在电视机上,说想试试咬你的腹肌,看能不能磕掉牙。”
“我以后不去比赛了。”
“为什么?”江眠一愣,抬眼看他,“我不是这个意思。拳击比赛就是要穿成那样啊,我不会真的吃醋。反正她们看得着摸不着,也咬不着。”
“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拿到金腰带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不再参加比赛了。”秦劲说,“练拳和唱歌一样,都是我的兴趣爱好之一,不是职业。”
江眠顿时觉得自己老公更加厉害了,崇拜道:“不是职业,但是你却做到了职业顶尖。”
秦劲在她额头亲了亲,沉吟道:“可能我和你一样,在做选择题的时候,也是想证明自己。”
“但是你厉害多了,每道选择都能做对,也都证明了自己。不像我,每道题都选错,结果什么都没证明对。”
江眠沉默了会儿,眼睛一亮,又说:“如果我以前都没有选错,就不会遇到你!我这不叫一步错,步步错。我这是步步错,结果对。哈哈哈,气死老天爷。”
秦劲笑:“你说的全都对。”
“你为什么不说,这世上根本没有老天爷,老天爷是封建迷信。”
“你把他气死,他就没有了。”秦劲讲起歪理来,让人无法反驳。
江眠仰躺着,小腿蹬着床沿,往下秃噜了一截,埋在他硬邦邦上的腹肌上咬。
秦劲闷哼:“老婆,我们接着双修吧。”
双修了一整个上午。
下午的时候,秦劲才想起来把昨天领结婚证的事情告诉家里。先斩后奏,惊得秦宅乱了锅。
一通电话把他们喊回去。
秦奶奶高兴得直抹泪,一会说他们能结婚真是太好了,一会又埋怨他们太早结婚:“什么都没准备,结婚肯定要办酒席。”
江眠羞赧道:“我和秦劲不着急办婚礼。”
“仓促不好。我想给江眠一个最可爱——”秦劲想了半天词,说道,“最隆重的婚礼。”
“混小子。”
秦爷爷从来没有这样骂过秦劲,这是头一回:“这会知道仓促不好了?领证的时候怎么想不到!害得打乱我和你奶奶的节奏。”
他们这几天,正在准备着把古河街的那幢楼过户给江眠。秦奶奶说,万一以后他们走不到一起要分开,江眠得有个傍身的不动产。
现在他们突然领了证,就变成婚后财产了。
秦奶奶眼神止住秦爷爷,这个事情以后再商量怎么操作。现在先不要告诉江眠,免得吓着她。
郑媛在旁边提醒秦爷爷:“爸,你不是说,找江眠有事么?”
秦佰冲附和道:“对对,章爷爷的事情。”
江眠惊讶:“章爷爷怎么了?”
“好事,大好事。”秦爷爷笑道,“被秦劲一闹,我脑子糊涂了。江眠,我全想起来了,我是真的认识你那位章爷爷。”
上回他们一起在秦宅吃饭,秦奶奶非要看恋综。那期节目,节目组安排秦劲在院子里的练武场练拳,与此同时,江眠在旁边拉二胡。
字幕配了二胡曲子的名字和作曲人。
秦爷爷念了遍“章梓梁”,说道:“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章爷爷的本名。”江眠介绍道,“曲子是章爷爷自己写的,一直没有问世。我在节目中拉的所有曲子,全都出自章爷爷的手稿曲谱。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
秦劲跟着说:“江眠小时候跟着章爷爷学习二胡,他去世后给江眠留了一大箱手稿曲谱。只不过今年国庆期间才到江眠手里。”
“这位章爷爷一定是位了不起的人。”秦奶奶说。
秦爷爷又念了遍“章梓梁”这个名字,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
今天早上。
秦爷爷和一个老同学通电话,无意中聊起江北市的旧友。老同学提到了一个姓章的,说他拉二胡。秦爷爷说出章梓梁的名字,正巧对上。
秦佰冲已经从书房拿出了相册,交给秦爷爷,秦爷爷翻出一张老照片,问江眠:“你看看里面有没有章爷爷。”
黑白照片已经泛了黄,底部写着:拍摄于一九八零年。
背景像是在宿舍,几个男人围在一起吃饺子。里面的人都很年轻,约莫三十岁的样子。
江眠皱着眉心辨认了一会儿,手指放在最角落的一个瘦弱男人身上,不确定地说:“他看起来有点像章叔叔。章叔叔是章爷爷的儿子,一直在国外定居,今年国庆,是他联系的我去取章爷爷的遗物。”
“对对,就是他,章梓梁。”秦爷爷非常高兴,忆往昔道,“那年我在xx大学任教,刚升教授,正好冬至,几个同学约在一起吃饺子。章梓梁不是我同学,他是老于带过来的。”
“老于就是他。”秦爷爷指着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说道,“老于跟我是大学同学,毕业后我留校,他去了N大教书。章梓梁是他在N大的同事。”
江眠吃惊:“章爷爷是N大的老师?”
“教农学,是培育小麦种子的一把好手。”章爷爷沉浸在往事里。
“章爷爷没跟我提起过,怪不得他晚年要住在农村。”江眠说,“没想到章爷爷在农学上有这么大成就,二胡还拉那么绝。”
“他的那把二胡,不仅在N大出名,在我们学校也有名的很。当年我们几所大学一起开大联欢,他的二胡曲子是压轴。”
“那个年代,娱乐方式很少,大学开联欢会就是学生和老师们最大的娱乐活动了,每年都很轰动。章梓梁在联欢会上一曲成名,仿佛一夜之间,他的名字传遍了整座城,慕名去N大找他的人非常多,其中不乏专业音乐院校的高材生,他们肯定不服气,专业的被业余的艳压。血气方刚的一帮大孩子,拿着把二胡,去N大堵章梓梁……”
秦爷爷情绪非常高涨,话也特别多,回忆着自己的青春时代。
秦爷爷的描述里,章爷爷是一位才华横溢的大才子。江眠看着这张老照片,想象着章爷爷年轻时候的样子,渐渐察觉出不对。
照片里,章爷爷的两只眼睛都是完好的,没有戴眼镜,更没有瞎眼,但是他——
江眠脑子里浮现出章爷爷穿着破旧的大棉袄,眼罩横过脑袋,蒙住一只眼睛的画面,心底渐渐泛起了酸涩。
听村里人说,章爷爷瞎的那只眼睛里安了只狗眼。江眠想掀开看,章爷爷怕吓着她,从来不准她看。
村里人见她天天跟着章爷爷学二胡,半开玩笑半吓唬她,说章爷爷之所以教她拉二胡,是为了挖她的眼睛给自己用,因为她的眼睛太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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