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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响起，司逆脸上骤然降温，严肃冷酷地望向推门进来的丁牛谦，淡淡道：“六小时后我叫杨桀过来换班。”

丁牛谦的眼球第一时间就被杏露此时的模样抓住了，听到司逆的吩咐也楞了半晌，看向他离去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耐人寻味。

司逆并不关心丁牛谦对自己的看法，他带上门后快步走向了厨房。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丁牛谦第一次给艾伊做牛排时就已经趁机确认过菜刀的所在。

果不其然，橱柜里少了一把菜刀。

同一时刻，丁牛谦望着杏露咽下了一口唾沫，双手别在背后偷偷摸摸地做着动作。

下一刻，他掀起上衣，从裤子后面抽出了一把菜刀。

“这样真的好吗？”杏露突然出声，吓得丁牛谦一不小心松了手。

菜刀掉在了地板上，发出一声沉沉的钝响。

“在你值班的时候杀了我，他一定知道你就是杀了书兰的凶手。”杏露看着丁牛谦慌慌张张地捡起菜刀，依然从容不迫，谈笑风生，仿佛这只是闲暇午后一起寻常不过的聊天。

丁牛谦的额上似有冷汗滑落，他闷闷地笑了两声，道：“没关系，只要献祭三人就够了，献祭三人后船就不会沉，到那时他感激我还不及呢。”

“毕竟只脏了我一个人的手。”

杏露轻笑道：“我已经说过，船上的线索告诉我们不用每天献祭一个人了。”

“我可不像你们这些聪明人。”丁牛谦说着，从里面反锁了门，“我没学过那么复杂的东西，但还是按照你说的列了一下那些线索。”

“虽然不用献祭大海是真的，但什么都不做的话七天后船还是会沉的，不是吗？”丁牛谦渐渐攒紧了刀柄，“所以我才任劳任怨地帮你们杀了他们啊！”

他做了那么多，难道还不值得一句谢谢？

为什么反倒还要来指责他呢？

丁牛谦赤红着眼瞳，精神近乎歇斯底里，然而杏露反而饶有兴趣地眯起眼睛，接着问道：“你为什么杀了他们呢，难道他们不配活着吗？”

杏露的问话似乎刺激到了丁牛谦，他突然打开了话匣子，像是多年压抑的天性释放出来一般，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他的“丰功伟绩”。

丁牛谦并不知道第一个死去的人的姓名。

他只记得那是一个瘦瘦矮矮的小男生，可能还是初中生吧，他们最早来到这艘巨轮上的，不一会儿就熟络了起来，自然而然地结伴而行，调查完甲板上后就去了二层船舱。

他们一起来到了茶水室，小男生被鱼缸里游来游去的热带鱼吸引住了，毫无防备地背对着丁牛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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