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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还是一只小恶魔，他所建造的森林根本承受不住艾伊无意之中释放出来的魔力，草木枯萎，溪流干涸，大地开裂，天空暗沉，艾伊所经之处，没有任何生灵存活。

克罗赛尔奈何不了他，只能远远地望着，观察一会儿后不满幽怨的情绪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好奇，关心和怜惜之感，因为他发现那道身着素白长袍的孤寂背影正在尽力呵护着怀里的什么东西。

他定睛一看，才产生了与艾伊交好的古怪想法。

他双手捧着一朵嫩黄色的小花，花瓣即将凋谢，叶子生出褐斑，根茎即将萎缩，他却如视珍宝般小心翼翼地照料。

这位复杂的古老存在令他着迷。

“你们两脚兽根本想象不出他有多么厉害！”克罗赛尔敛起回忆，尾巴尖高高翘起，得意到了极点，尽管他吹嘘的并不是自己。

司逆听闻，心微微一沉。

艾伊的身份扑朔迷离，若真如克罗赛尔所言，艾伊是一位存在非常古老的恶魔，为何十字刻痕对他不起作用，而且……艾伊分明拥有人类的回忆，他们甚至可能曾在人类世界见过一面。

真是奇怪，司逆哑然失笑。

要是他有个合作伙伴大概率是个恶魔，司逆大可不会纠结如此，直接干净利索地一刀两断，各奔东西，之后彼此不再互相往来就好，可是……

明明那么多证据足以证明艾伊是只恶魔，司逆却一直下意识地找理由为他开脱。

司逆觉得再讨论艾伊身份，他的脑子大概会乱成一团浆糊，便转向下一个问题道：“还有呢，你究竟输了什么东西？”

他一开始想要的情报便是这个，然而却有了意料之外的收获。

克罗赛尔突然狂妄地笑了起来：“你只说让我交代我隐瞒艾伊的事，可没说让我交代几件呀！”

说罢，克罗赛尔爪子上的金色荆棘纹路化为点点星辰碎屑消散空中。

他履行了承诺，现在他自由了！

克罗赛尔迫不及待地扑腾着黑翼准备开溜，却又听司逆冷不丁道：“反正问一问艾伊就清楚了。”

克罗赛尔脸色一黑，临飞前又用爪子扒拉了一下司逆鸟巢似的头发，讥讽道：“才没有那么容易就能见到艾伊呢，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两脚兽！”

克罗赛尔抛下狠话，一溜烟就飞跑了。

套完情报后的司逆再度回到乐园和赌场的十字街口，慢慢地吐出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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