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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一眼日历,又看了一眼闹钟,还是以前的日期,就是比之前晚了两三分钟。
司逆又一次在上学路上绕远路,来到了本不应该存在的游泳馆附近的小区。
在一幢较为破旧的住宅楼的一级台阶上他看见了一抹熟悉的宛若云彩的白色。
长相异常的少年坐在台阶上,白皙纤瘦的手托住腮帮,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当司逆骑着自行车靠近,那双粉眸微微扬起,在清晨还不刺眼的柔和的旭光中熠熠生辉。
片刻,少年从台阶上跳下,朝司逆飞奔过来。
司逆单脚蹬地,停住单车,上身敞开双臂,迎接少年难以抑制情感喷涌的飞扑。
白发粉眸的少年埋在他怀里,无法按捺地发出呜咽,渐渐演变成嚎啕大哭。
“艾伊……”司逆抱紧了他,抚摸他可爱的小脑袋,轻轻呢喃着他的名字,“你是想起来什么了吗?”
“我……我不认识你,但看到你的那一瞬我突然很想念你。”艾伊结结巴巴地说,“你好像知道什么,为什么我的心会如此绞痛?”
司逆瞳眸微颤,他低头望着泪流满面的少年,目光落在了领口处裸露的肌肤上,忽然看见了一道已经愈合的伤疤。
那是明显的刀伤。
上一次的死亡留下的痕迹并未消退,司逆的心一阵收紧,不断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把未来想得太简单了,没有好好保护你,对不起……”
这天,司逆迟到了。
他先给艾伊买了早餐送艾伊去上学后才前往自己的高中,他向艾伊承诺自己每次都会来接他放学。
他多少了解过艾伊的家庭状况,他父母双亡,作为孤儿被一位叫做“菲尔”的外国人收养,然而在司逆进入到这层冥狱开始,那位“菲尔”必不可能干涉这层冥狱,所以艾伊处于无人照顾,但时不时会收到养父从外国汇来的生活费的状态。
即便多喂一张嘴可能会造成消费降级的后果,司逆决定每天多为艾伊做一顿饭。
回到学校的经历大致和之前相似,只是这回他多和老师谈判了一项事务,因为要照顾两个未成年孩子,他可以不上晚自习提前回家。
上完最后一节课后,司逆背上书包向同学告别,骑上单车赶往艾伊和司旅所在的初中。
当看见那熟悉的校门口,闻到空气中那熟悉的小吃味,司逆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艾伊是否还记得司旅?
他的疑问很快得到了解答。
目光远望,长相与母亲神似的幼弟和那位白发粉眸的少年一同向他走来,叽叽喳喳,步履轻快,仿佛上一次降临在他们身上的厄运从未发生。
第一个发现司逆的是艾伊,他高兴地向他招手,司旅一愣,抬头对上司逆的目光,眼底闪过短暂的茫然。
“早上我快迟到了,他送我来上学。”艾伊弯起眼角,解释了二人相识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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