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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旅是自杀的，也就是说他得不到救赎，他的灵魂既上不了天堂，也下不了冥狱，他的灵魂只能永远彷徨在生与死间的夹缝中！”

话音落定，一切都回归死寂。

没有尽头的走廊消失得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际的白色沙漠，沙漠中央伫立着雪白的王座，原本慵懒地倚靠在那的撒旦不见了踪影。

“司逆，你正在挑战死亡本身。”艾伊赤足向那王座走去，白皙光滑的人的脚掌也变作了毛茸茸的纤细羊蹄，他坐在了撒旦的位子上，背靠在宽大的扶手上，慵懒地晃着可爱小巧的羊蹄子，喃喃道，“而我正是死亡，你究竟能否打败我，跨过生与死的边界呢？”

“他一直都在这里。”司逆沉重地呼出一口气，他沉湎于过去太久，太多次，以至于差点儿忘记了分别时的话语，他忍不住大声嘲笑傻乎乎的自己，“你明明知道第十三层象征着死亡，而他又是死亡本身，竟然那么久才认识到这点。”

一直以来流传在冥狱中的说法都是，只要罪人闯过了第十三层就能获得救赎。那么如果恶魔来到了第十三层呢？他一直以来天真地以为只要和艾伊一起闯过第十三层就好，没有想过他们之间的隔阂并不仅仅在此。

“哥，你去找他吧。”司旅红着眼睛，已经冷静了下来，他大概能理解目前的情况，他由于自杀受到惩罚被困在了自己的死亡里，而一直心系于自己的哥哥为了赎罪不得不来面对自己的死亡，“我已经死了，我只想你好好活着，如果他能陪你一起走下去，那最好不过了。”

“我走到这里，不仅是为了我，更是想救你……”司逆垂下眸子，难得露出内疚的一面，“可我也曾想过抛弃人类的身份，抛弃你和我的责任，和艾伊一起在冥狱生活下去，这样的选择真的好吗？”

司旅本想不假思索地回答没事，可话到嘴边却也说不出口，他也在后悔，他也想好好活下去，不过现在比起自己，他更希望司逆可以好好活下去，他沉默了一阵，千言万语凝成了一句话：“无论如何，我都支持你的选择，哥哥。”

司逆瞪大了眼睛，温暖滋润了他的四肢百骸，心里突然涌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

“你还想活下去，艾伊也想看看多彩的人间，我想和你们一起生活下去……”司逆咀嚼着内心最真实无比的想法，下意识地冲向了卧室。

司旅待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地注视司逆的选择。

“不要回头。”

艾伊在临边之际一直念叨着这句话。

那么如果他回头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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