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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别看

荀涛此时已经愣住了，完全没想到王瑨会对他出手，连一旁的常广胡丘都愣住了，忙站起来劝阻:“大帅，有话好说，别冲动。”

营内当即安静下来，只听得见火盆里的炭偶尔发出几道“哔剥”声，营外寒风呼啸，战马暗嘶，衬得环境愈发的紧张。

荀涛被王瑨噬人的黑眸盯着，只觉心中一股不好的预感漫上来。

忽而听王缙开口，铿锵有力一字一句仿佛冰刀般扎在了他心上:“这一年你勾结乌斯藏困我于此，乌斯藏人善遁沙隐匿，善骑射，他们生来习惯了这里的稀薄空气，但我军皆为平原人，若要强攻自然受不了这里气候，所以一开始我军就出现了呼吸不均的反应，成了我军的短板。”

王缙冷沉的声音一出，荀涛控制不住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屡次将我军情报送与乌斯藏主帅古加尔，若是真正决一死战我军必然大胜，但这一年他意图灭我军士气从不曾正面迎战，不知他是受了何人之意在此玩弄于我。

“乌斯藏百姓早已全被转移，城中只有兵士，我军屡战屡败，这其中若没有人通言传话，那古加尔怎会每次都有计策来应对我的战术？近半月来古加尔一反常态举军进攻，你先是传信泄我计策，再是多次透露我军粮草营地，怎么？一年了终于按捺不住了？只可惜，荀涛，我王缙虽然年轻却不傻，你以为这次我真就要败了？”

荀涛闻言瞳孔不由得放大，惊骇间连辩解都忘记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王瑨冷嗤，身形后退，冷剑却未移动半分，这样的叛逆贼子他多靠近一步都觉得恶心:“昨晚我睡不着出来巡视，发现你的营帐无人，其实本来一开始只是怀疑，但如今却确定了！”

“你诈我！”荀涛怒目而视，王缙刚刚那番话明显证据不足，可是如今却是他自己暴露了自己。

常广胡丘等人闻言不由得震惊，震惊之余又是愤怒。

可是王瑨不等他们开口，又继续说道:“你们在玩什么把戏我不知道，不过荀涛，早在乌斯藏之战开始一个月后我就摸清了你们的套路。你们玩我，我也玩你们。我现在只有一个问题问你，你回答我便留你狗命，若是不回答，我便将你削成人棍。”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仿若鼓凿寒冰。

说完收剑入鞘:“你知道，我王瑨说话从来说一不二。”

话音刚落营帐就被拉开，刚刚退下的小将带进了一身白衣略显苍桑感的萧绎，看到眼前这一幕，萧绎微微一怔。

常广等人还没从王瑨的话中反应过来，看到萧绎进来，一一愣住。

他们虽然都是男人，可在沙场多年阅男人无数，他们只觉得王瑨是男中翘楚，却没想到在这荒蛮之地，还能见着另一个如此美丽俊郎的人，如同谪仙下凡，惊为天人。

只有王瑨处变不惊，将眼中一闪而过的惊鸿藏得仔仔细细。

王缙面色冷峻看着萧绎，一如常态问道:“你就是萧绎，南楚太师？”

萧绎显然也被王瑨的风范所惊艳，他以为王瑨是个糙人，没想到此人眉目举止皆是天生贵胄之气，意气风发。

萧绎微微颔首作揖:“正是，萧望舒见过建威将军。边陲路远，皇上任萧某太师一职之事尚未传到此处，不过将军不必多疑，我并非乌斯藏派来的细作。”

闻言，王瑨别有深意的看着萧绎，却对着常广吩咐道:“常将军，你将荀涛带下去严刑逼供，若是不说就给我削成人棍。”

语气寒意森森，虽然早已清楚王缙的处事风格，却还是习惯不了。

常广听到王缙的话 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应声将荀涛给绑了下去。

这一切入了萧绎的眼，可是他却波澜不惊仍然面带笑意看着王瑨。

王瑨将剑扔给一旁的士兵，才让人赐了座:“萧太师跋山涉水入藏，不压粮草军晌，所为何来？”

萧绎先是将自己的来历和南楚近一年发生的事全盘相告，再将自己请旨来查乌斯藏一事说出，自然也没漏掉将一路屡遭死士袭杀的那一段。

王瑨和诸将听了皆是面色沉重，萧绎又道:“我怀疑乌斯藏与背后人密切相关，不过这只是他其中的一步棋，萧某请旨来边陲，也只是为了查清此事，然后迎将军凯旋。”

这一年的事，王缙自然觉得奇怪，恐是朝中生变，但是乌斯藏对他方的态度又更是令他疑惑，便想趁机查清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谁知道，抓了个内鬼。

但他现在没心思想这些，自萧绎一进入营帐，他就一直有意无意盯着眼前的男人，谈吐举止间渐渐和脑海中一道身影重叠。

心中某处地方被悄然揭开，陈年往事袭来，再看到他唇下妖冶小痣，王缙忽然一个激灵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声音有被刻意压制的微颤:“萧太师师出元道子，便是一直在终南山？”

萧绎不知王瑨为何会问这个，却还是耐心的回道:“正是，萧某一月前才和师弟下山，期间一直在山上静修。”

“期间没有下过山吗？”

萧绎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几年前曾下过山，将军难不成见过萧某？。”

王瑨闻言浑身一震，感觉全身的血液倒流一般让他近乎昏厥，怪不得他会觉得此人如此熟悉。

“大帅？大帅！”

胡丘连连叫了几声，王瑨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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