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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庄妃松雅

王缙阖了阖眼睛，似乎并不将这件事放在眼里，沉声道:“陈苌这次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临了还不忘拉上太子，皇帝虽然老了但也不糊涂。”

萧绎与王缙不谋而合，陈苌对南楚有太大的仇恨，所以最后也要搅得南楚上下不安。

今天的事是个意外，他们都没想到柳姻会说出这么大的线索。

虽然萧绎当时已经否认过，但是总有人会传出去的。

怕就怕到时候太子落得个不好的名声，失了民心，南楚本就是个倭瓜，已经经不起半点敲打了。

而陈苌，这个很少露面的二殿下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外敌刚退，内乱再来，再好的国家没有了人民，失去了民心，破败只是时间问题。

萧绎做事不喜欢半途而废，可是这一次他真的想问问元道子天命难改也要改吗？

“承宇，以后我俩在外还是要多注意。”萧绎将手搭在膝盖上，低头看着指尖。

王缙通透得很，不用萧绎过多解释，他便道:“你放心，就算咱俩注意了，该来的也会来。”

萧绎闻言微怔，旋即笑了笑:“你我二人的身份，要是真落个结党营私可不好办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

“害～还是注意吧，等到避无可避的时候……”

“你觉得太子这人好吗？”王缙打断萧绎的话，话题又回到了太子，自那日柳楠跟他说了太子的事，他就在想或许太子并没有那么简单，他们或许有哪里漏掉了什么。

萧绎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问，不假思索的道:“太子有治国之德，今日柳夫人的言辞不可全信，他没理由这么做。”

王缙心情顿时不好了，他就这么信任陈邺？冷声道：“你在他身边待久了，不识庐山真面目，便付出全部信任？你就没察觉....”

“什么？”

看着萧绎这般纯粹的样子，他心头烦乱不堪：“算了，不和你说了，你就一条道走到黑吧，到时候养了条白眼狼，可别来找我哭。”

听了这话，萧绎先是一愣，再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怎么觉得小将军话里话外都酸溜溜的呢？吃味了？

见他笑，王缙眉头皱得更深，却是一言不发。

萧绎眉眼含笑尽是温柔，伸出手拉了拉小醋精的衣角，柔声道：“好啦，别生哥哥的气，哥哥还是分得清孰是孰非的，不要生气~”

这是萧绎难得的哄人时候，他一软，王缙的心都要化了。

王缙拉过他骨瘦的手，十指握着，看着萧绎指甲上的白月牙说道:“你这人就是多管闲事，你又不是救世主别搞得自己有什么重要使命一样，你要是不想干了，我就带你走。”

听着这话，萧绎又噗嗤笑出声来:“带我去哪儿？”

他刚涉世，没经历过什么苦痛离别，谈不上对这个世间失望，他还没觉着累。

王缙的手很大，骨节分明，指骨清晰可见，手背上微微泛起青筋，十分彰显他的男子气息。

萧绎很喜欢他的手，特别是被他拉着，抱着，就好像把自己整个人藏到他的手掌里，风雪再大也淋不到他身上。

因为这一切，似乎都有人替他担着，这个比他小六岁，却遍经人生七苦的男子，比谁都活得通透，只是什么时候对他的爱意能收敛一点就更好了。

王缙听了萧绎的问话，抿了抿唇，没有做答，萧绎却眼含笑意。

马车在青石板上驶过，车轮和石板轧出的声音夹杂着丝丝烟火气。

他二人没想到此时进宫面圣竟然会看见太子，一种异样感齐齐爬过他们心头，却抓不住那个尾巴细细看。

而这件事柳楠已经禀告给皇帝，太子刚好也在，不甚巧合十分“热闹”。

皇帝虽然已解了蛊香的毒，但是正是因为要断了这份依赖，显得疲惫苍白得多。

他靠坐在龙椅上，声音也带了些颓疲之气:“如果真是老二，倒也说得通了，只是朕没想到他会这么残忍。”

“庄妃的孩子，该是乖巧顺从的，不该是他这么弑杀充满算计，若要报复朕便只针对朕一人，何必牵扯这潭州百姓！”

捶胸顿足恨铁不成钢，萧绎自然能看出皇帝的悲戚和无奈，父子兵戈相见，手足自相残杀，就算放在普通家庭也是悲哀的，更何况陈苌一怒伤万民。

萧绎听着皇帝的话，忽而觉得这语气里，庄妃对他的意义是不一样的，便问道:“我今日听青阳说起宫中之事，想问问皇上，这庄妃当年离世的真相究竟是……”

适可而止停下的询问，还是让皇帝浑浊的眼睛沉了沉，太子轻叹一口气，上前说道:“太师有所不知，或许民间有人传言庄妃之死另有蹊跷，但此事还真的就是一个意外。”

庄妃是苗疆女子，皇上初见她时不过十七八岁，生得明眸皓齿，风姿绰约，容貌也是极美的。

庄妃原名松雅，是苗疆出色的蛊师，似乎因为大山里长大的缘故，性情比许多人都开朗，可正是这股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入了皇帝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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