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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求，长生

皇后一直被太陈邺搀扶着，眼眸猩红，眼泪打湿了妆面。

她走到皇帝床前，坐在榻上看着这人苍白的面容，脸上因为苍老泛起的老年斑，凹陷的眼眶，松弛的皮肤，这一下就把他变了个样子。

陈邺见皇后这样心中也不是滋味，他柔声道：“母后，您别担心，儿臣一定广寻天下名医来为父皇医治......”

“你们都退下吧。”

“母后......”

“本宫说，让你们都退出去！”皇后郁郁哀痛，握着天瑞皇帝的手，目光一直落在那张苍老的脸上。

被这么一喝，陈邺和一众大臣也只得退下。

殿外.

众数大臣皆已退下，唯留萧绎、王缙、陈邬和陈邺四人。

萧绎心想负家师所托匡扶乱世，稳定南纲，到如今却是什么收获也没有，不禁怅然。

转身便向两位王爷深深拜了一拜。

陈邺眼疾手快抬住他的手臂将他扶起：“萧太师这是何意？”

萧绎看着陈邺和陈邬：“微臣受家师重托到南楚辅政，却收效甚微，连藏在阴谋背后之人都抓不出，还连连导致线索中断。如今皇帝患病卧榻，我为臣子却不能分忧一丝一毫，对于二位殿下，微臣更是心怀愧疚。”

陈邺宽慰道：“萧太师到我朝辅政，已经改善了我国境内极多恶劣，但是这是长期的诟病又如何是一朝一夕能够更改的。其实这个萧太师比本宫明白，所以不必自责。”

陈邬也道：“没错，萧太师。本王虽然常年在兴化，但是对太师到来以后实施的一系列改良新政也有所耳闻。您到南楚未满一个春秋，再说您虽然师出元道子仙长，却不过凡人之躯，不必如此。”

萧绎忽然觉得有些好笑，最后竟成了他们来安慰自己。

“多谢二位殿下！”

话音刚落还不待陈邺开口，王缙就道：“既如此，臣与萧太师还需去大理寺一趟，便先请告退了。”

王缙的性子不似萧绎那般柔和谨慎，听语气也丝毫不将二位殿下放在眼里，俨然一副我行我素的样子。

陈邺自然是习惯了他的样子，虽然心有不悦，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

及至二人走远去，陈邬才对着太子说道：“这位建威将军倒是百闻不如一见，果然不拘小节有大将之风啊。”

陈邺知他性情温厚，不与人计较，却不知此人一点眼力见也没有，王缙分明就是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不过也难怪是个废物了。

心中升起一丝狠厉，脸上确实平淡无波，说话的语气也与平时无差，温和柔顺。

他看着陈邬：“三弟从兴化到潭州一路奔波，回来又面临诸多变故，应该没有好好休息过，你先回去休息吧，母后劳神伤心本宫会在这看顾。”

陈邬早已看清陈邺的真面目，自然是不愿意和他待在一起的，更何况皇后并非他生母，更谈不上忧心。

至于父皇，他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他不是大夫 ，留下来也没有作用，再说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他虽愚钝，但不是三岁小儿，二哥的仇他必须报。

“既然如此，若是父皇醒了，还请皇兄派人传报，毕竟我的属地遥远，地方事务也不能任由其堆积如山，或择日而返，希望走之前能与父皇再见一面。”

“自然。”

话虽这样说着，但是陈邬走后，陈邺并未依言守在殿外，而是兀自离开不知去了何处。

诺大的寝殿此时就只剩下皇后皇帝二人。

一国之君，一国之母。

平日里见面都没有好脸色的二人，此时却好一副伉俪情深举案齐眉的样子，贤妻在榻与寻常夫妻何异？

皇后看着双眼紧闭的九五之尊，眼里满是泪水，悲戚的笑了一声：“你说这一辈子励精图治，到底治了个什么呢？现在的南楚里里外外都烂透了，就算是大罗神仙来又如何能救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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