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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秦殊摸了摸他颈后的头发,像嘉奖什么乖顺的小动物,下一秒覆在他颈后的手就陡然用力,将他拉入千刀万刃的阴晦深渊。
温凉的蛇信裹着水生调气息,不容拒绝地探进他唇舌间,与青年惯常的温柔大相径庭,更像是强硬的捕猎者,要将他堪堪溢出的声息都拆吃入腹,攫取他全部的清明与呼吸余力。
他似乎该听话地“高兴”的,然而骗不过生理本能,情迷意乱间被对方握着肩膀调换立场,跌跌撞撞抵上背后冰冷的墙,从温热的怀抱中抽离,心头的无措就陡然达到顶峰,险些没能咬住狼狈的呜咽。
却正合了进犯者的心意,本就过载的吻被进一步加深,演变成不留余地的厮磨与吮咬,浅淡的铁锈味道弥漫开来,自齿列一直延伸进喉咙深处。
他在吞咽的间隙艰难地想,比起迎新晚会那晚,现在似乎还称得上温柔——至少他还能呼吸。
然而下一秒这荒唐的庆幸就陡然烟消云散,低低的人声从不远处传来,似乎是谁到楼梯间背书,就在距离他们半层楼梯、略一探头就能看到的地方。
话音是碎的,从彼此交缠的舌间堪堪吐出:“哥……有人……”
青年压低的声音就传进他耳朵里,带着不甚分明的笑意,明明如常温柔,却像恶意为之:“你还怕被人看见么?”
呼吸到底没被剥夺,秦殊只是抬手捂住了他的耳朵,让陌生人背书的动静变得更加遥远,耳边只剩下失真的急促呼吸与咽不下的水声,同滚烫的心跳掺杂在一起,让他的分辨力陡然崩溃,几乎分不清他们到底发出了多少不堪入耳的声音,会不会被人听见……
对方的手心是凉的,覆在他发烫的耳廓与侧颊,带来一瞬残忍的清醒,又将他生生带入更万劫不复的混乱——秦殊就在那混乱里轻轻咬上他舌尖,以一种温柔的、近于缱绻的力度轻轻磨蹭,于是他所有虚浮的感官就陡然集中到那方寸之间,眼前像炸开漫天的烟花,彻底没了观察旁人的余力。
秦殊在惩罚他。
将温柔的亲吻延伸至无限长,惩罚他不合时宜的分心,将注意力分给不相干的人。
示弱是没用的,何况不远处还有人,他甚至不能求饶出声——臆想中窥探的视线蛇一样缠上他,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偏偏又对亲吻里少有的温柔食髓知味,舍不得就此停下。
只是,只是……
背后的墙面太凉,面前的身躯倒是温热,却在松开拥抱后刻意同他保持了距离,看不清也听不清的境地里,连呼吸都不由他自己掌控……不是不高兴,只是太过不安,眼眶便不受控制地酸起来,睫毛被生理性的泪水打湿,蛰得他有些委屈。
到底还是没能忍住,低哑的气声从嘴角溢出来,含含混混地叫秦殊,哥,你抱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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