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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蹲下来,在温度失调的水流里抱住自己的膝盖,想他一点也不喜欢什么相敬如宾的纯爱戏码。
不喜欢秦殊给足了他自由什么也不过问,藏着吃醋和介意不让他发觉,彼此都自以为成熟地越走越远。
那团困囿他已久的毛线球被冷水打透,又湿又重地堵在他心里,把所有理智密不透风地堵回去,却滋生出源源不断的不安与委屈,像替他哭了一场。
认输算了,还是当个骗子吧——几分钟后他站起身,动作轻缓地关上水,颤抖着吸了一口气,又一点一点吐出来,默默地想。
“他亲我了。”
他身上穿着秦殊的衣服,卫衣里没被雨打湿的衬衫,大一码,有些松垮地笼在他肩上,盈满了秦殊的味道,没由来地给了他不少底气。
秦殊一怔,似乎没理解他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转头看向他。
林芜受不了他那种温温柔柔的视线,怕自己好不容易攒足扯谎的底气又要在对方的注视里土崩瓦解,只好闭上眼,自暴自弃似的一股脑往外吐。
“反正你也不问我,那我就自己说了……那个老师,他亲我了,这里,”他垂着眼指了指自己的左脸,甚至上前半步,好让秦殊看清上面被他自己撮出的一片红,“把我压在门上,还——唔!”
编好的台词没来得及说完,下一秒他被人按着肩膀推进墙角,踉跄里后背撞上电灯开关,噼里啪啦一阵响,周围就突然暗下来,像什么快要开幕的荒唐舞台剧。
他在一片昏暗里听到秦殊出离冷静的声音,问他刚才说了什么,再说一遍。
音质温和,像什么品质上乘的乐器,却没由来地让他觉得危险。
“……”他偏过头,不动声色地往后躲了躲,避开对方扑落的吐息,沉默几秒才破罐子破摔地反问,“原来你还会生气啊?哥哥……”
——最后两个字咬得很重,带着显而易见的控诉意味,像不偏不倚落在引线上的一星火。
他知道秦殊会生气,也猜到了下一秒要被扼住咽喉,只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嘴角,贴着施暴者的耳朵断断续续地自问自答,问他身上是不是有什么特殊信号,能吸引他们这一类人,不然怎么谁来了都喜欢跟他玩窒息play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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