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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如安就这么成了妇联会里的大忙人, 要给所有同事重新培训,每个人行为处事不一样,所以她得针对每个人加以改进, 争取让她们都能发挥出自己的最大用处来。而同事们作为回报,每天都会带一些零食小吃来投喂丫丫。
一个星期过去,同事们培训有了成效,而丫丫脸上也多了婴儿肥, 看上去愈发可爱。
周日姜如安依旧选择在家里休息。
她正在家里教姜小弟和姜小妹写自个儿的名字, 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耳熟的叫嚣声, 听着有点像是沈大嫂陈小秀的声音。
对方扯开嗓子吼:“姜如安出来!别躲在里面不吭声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抢东西你有本事出来啊, 别躲在家里不吱声我知道你在家……”
姜小弟和姜小妹不约而同皱起眉头。
“继续写, 我出去看看。”姜如安神情自若, 放下手中的笔推开门走出去, 看到沈家大儿媳陈小秀和三儿媳李翠以及沈梅三人在外面空地上站着。
见她出来, 陈小秀立马冷笑一声:“好哇姜如安, 你报警把咱妈抓去就算了,你居然还抢走补偿给咱们老沈家的工作职位!你这脸皮可真厚,真不要脸啊你!”
原来是姜如安在县里工作的事情被传到了清源村, 这沈家人一听不得了,她居然去县里工作了,凭啥啊?于是沈家的人仔细打听, 听说是她这工作是县里领导看到沈启民面子上给她找的后顿时就炸开了锅。
他们都觉得姜如安这是占了老沈家的便宜,这份工作应该给他们才对, 所以就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打算让她把这工作给吐出来!
沈梅瞪着她,骂道:“你都把我妈送进派出所了,还占我们老沈家便宜, 你咋这么不要脸嘞?赶紧把这个工作还回来,这是咱们老沈家的!”
“二嫂,你这样做不好把。”李翠挺着个微微凸起的肚子假惺惺地说道,“你把咱妈送去坐牢了,就等于跟咱老沈家撕破脸皮,还拿着我们家给的好处是不是太那啥了?”
陈小秀:“我们今天过来,就是让你把这工作还给我们沈家!”
姜如安听完她们说得话忍不住笑起来,说:“是我脸皮厚还是你们脸皮厚?我为啥报警,还不是因为肖红她自个儿作死把我卖出去。我跟沈启民结婚那么多年,在沈家当牛做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沈启民一死就迫不及待把我给卖了,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你们也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都是千年的狐狸搁我这玩什么聊斋呢?想要工作?可以啊,你们自己去县里找县委书记要啊,我凭啥让给你们?凭你们脸大如盆还是凭你们长得丑想得美?”
原身在沈家一直都是逆来顺受,现在见她说话这么强势都有些吃惊。
听她不愿意把工作让出来,沈梅瞬间就急了,她就不想看到姜如安过好日子,指着她鼻子骂:“不要脸的东西,阴阳烂沟子,你妈生你的时候是不是没给你……”
沈梅重生前不学无术,啥都没学到就学了一肚子骂人的脏话,什么难听的话都有,就连旁边的陈小秀和李翠都有些听不下去。心想小姑子这些话都是跟谁学的,未免也太下流恶心人了些!
难不成是跟沈母学的?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沈梅越骂越起劲儿,把最近所有不如意的情绪都发泄在姜如安身上。
沈家最近日子过得不咋样,沈母坐牢之后家里没人当家做主,沈父不管事,陈小秀和李翠这俩儿媳妇就开始明争暗抢地争夺掌家大权。没有沈母撑腰的沈梅过得很艰难,她在家耀武扬威指使人习惯了,然而这俩嫂子可不是什么能包容她的好脾气。
一开始沈父还会帮着她说两句,但沈父到底不如沈母这般疼爱沈梅,在两个儿媳妇明里暗里的示意下渐渐不吱声了。
沈梅饿了想加餐,陈小秀说家里没吃的了。
沈梅让三嫂洗衣服,李翠说她怀孕动不了。
总之在家里的地位急转直下,再加上沈母攒下的积蓄不知道被谁给偷走,她日子过得十分难受,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让二哥‘死而复生’了。
眼见着沈梅越骂越过分,听她提到姜父跛脚后,姜如安眼神蓦得冷下来,伸手抄起放在屋檐下的扫帚大步走过去。
沈梅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大声嚷嚷:“你要干啥!?”
“都说长嫂如母,我好歹是你二嫂,怎么着也算是半个妈。既然你妈没教你好好说话,我就替你妈好好教育教育你。”姜如安冷笑一声,拿起手里的扫帚对着沈梅那张嘴抽了过去。
她最近忙着妇联的事情没去理会沈梅,没想到对方居然急不可耐地把自个儿人头送了上来,那她也就不需要客气了。
沈梅躲闪不及,只感觉到嘴巴被扫帚抽中传来火辣辣的痛感,顿时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面前的女人:“你居然敢打我??”
“怎么着,打不得你?我今儿就替你妈给你一个完整童年。”姜如安呵呵一笑,气势汹汹地挥舞着扫帚落在沈梅身上,打得她嗷嗷直叫下意识往陈小秀和李翠二人身后躲过去。
“你们两个死人吗拦住她啊啊啊!”沈梅被打得抱头鼠窜,不管她怎么躲,那扫帚就像是找了眼睛似的精准无比地落在她身上,疼得她想掉眼泪。
陈小秀和李翠互相对视一眼,看向挥舞扫把面无表情的姜如安,生怕自己被波及到,往旁边挪了两步假惺惺地劝道:“老二家的,虽然小姑子说得话是过分了些,可她还是个孩子啊,你这么动手不太好吧?”
“是啊是啊。”李翠附和着点头,“你咋跟孩子一般计较嘞?”
姜如安:“半个妈教育的就是这种孩子。”她特意强调了【孩子】二字,瞥向眼泪鼻涕糊了满脸的沈梅,不免觉得无趣,放下手里的扫帚,“滚吧,反正你们脸皮也厚,想要工作自己去县里问,要是再来我家打扰我和我的家人,就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陈小秀和李翠没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压根儿就不想离开,可面对仿佛换了个人似的姜如安,她们心里又直发憷。
姜如安重新举起扫帚,眉梢上挑:“怎么着,想让我送你们一程?”
这些人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本以为姜如安是个很好拿捏的软柿子,所以气势汹汹找上门,却没想到软柿子变成了硬石头,之前的气势不复存在。
陈小秀不肯放弃,脑子飞快运转,笑道:“嗐,不给就不给呗生这么大的气干啥,好歹咱们都是沈家人。这快到午饭时间了,我们还得回去准备午饭呢,就不待着了。”
李翠纳闷,小声道:“就这样算了?”
“等会儿再说。”陈小秀笑笑,拉着不情不愿的李翠离开,压根儿没管旁边哭得惨烈的沈梅。她本来也没打算带这个小姑子过来,是后者死皮赖脸非要跟着,过来挨了一顿打,真是笑死个人。
沈梅捂着被打疼的地方,眼神恨恨:“你敢打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等着瞧吧你!!”等二哥回来了,她一定要让二哥和这个女人离婚!!绝对不能让她沾二哥的光!!!
沈梅放下狠话,一扭一扭地跟上陈小秀二人。
等到离开姜家范围,李翠又问了一遍刚才那个问题,陈小秀翻了个白眼道:“不然能咋办?这件事本身就是咱妈做得不对,姜如安不想把工作让出来我们难不成还能硬逼她?你没看她性格都变了,肯定是被妈做的事刺激到了……”
李翠皱起眉头:“所以呢,县里的工作就让她占着?”
“咱们也是烈士家属啊,姜如安能去县里讨工作,咱们为啥不能?”陈小秀睨了眼李翠,说:“让咱男人也去县里问问呗,爸那个人好面子肯定不会去,让咱俩男人过去卖卖惨啥的!就说家里快要揭不开锅,他们总不能看着烈士家属被饿死吧?”
李翠觉得她说得有道理,露出抹笑来恭维道:“还是大嫂聪明。”
陈小秀有些得意。
后面的沈梅追上来,劈头盖脸地指责她俩:“刚刚姜如安那疯婆子打我,你俩为啥不去帮忙拦着??”
“小姑子,你能不能带点脑子啊?你在别人家里骂人,还指望着她们把你当成祖宗供起来啊?我们拦了啊,拦不下来能咋办。”陈小秀烦死沈梅了,不耐烦回道,“你今年也快十一岁了,能不能改改你那脾气?”
沈梅尖叫:“我要回去告诉我爸!!”
“告告告,你一天到晚除了告状惹事你还会干啥?哦你还会吃,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你去告啊,看爸理不理你!”陈小秀冷笑一声,“你以为爸跟妈一样这么疼你?丫头片子都是要嫁出去的,以后养老还得靠我们,你去告一个试试呗!”
沈梅心里有些慌,但还是死鸭子嘴硬道:“我才不信!!”说完就率先跑开了。
李翠还是有些担心,“你这么说她真不怕啊?”
“妈都去坐牢了,还怕啥?”陈小秀很硬气,她可是给老沈家生了俩孙子的人,妈脑子拎不清疼个丫头片子就算了,不可能连爸脑子也不清楚。说着她挺直背脊,“爸要还想咱们给他养老,就不会理小姑子。”
“那妈回来咋办?”
“回来也得五年呢,这么长时间沈家早就是咱俩的了。”
李翠觉得也是,忍不住伸手摸摸自己凸起的肚子,老天爷保佑一定要让她生个大胖小子啊!瞧瞧陈小秀生了俩儿子多硬气,她也一定要多生几个儿子才行!
……
“姐,这家人是不是有啥毛病?”姜小弟莫名其妙地看着沈梅离开的背影,“刚刚你说的报警是啥啊,咋的了?”
姜如安睨他一眼,“小孩子家家问题这么多,教你们的名字都会写了不?”
“嗐,你弟我聪明着呢!当然会写啦!”
姜小妹不甘示弱:“我也会写,写的比哥好看多了,姐你来看看我写的。”
兄妹俩因为谁写的字更好看吵得面红耳赤,丫丫在旁边看得不知所措,挥舞着小手一会儿扒拉小姨一会儿扒拉舅舅,细声细气地劝道:“小姨舅舅,不要吵架,吵架不好,吵架不是乖宝宝……”
然后兄妹俩就开始逗丫丫,让她从两人之间选一个帮忙。
丫丫被难住了,小手捏着衣角搅啊搅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姜如安在旁边看得直笑。
眼看着快到中午,她正打算去厨房准备午饭,眼尖地看到不远处的树底下站着个人。对方知道自己被发现,有些紧张地往树后躲了躲,片刻后又重新出来,拘谨地朝姜如安靠近,磕磕绊绊地说道:“你、你好……”
“你好,有啥事儿吗。”姜如安眉梢轻挑,温和地问道。
她知道面前这个女人是谁,大致能够猜到对方为什么会找上门来,心里已经快速运转开始思考应对办法。
女人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瞥了眼旁边的姜如维兄妹俩。
“如维,你带小妹去屋里继续写字。”姜如安秒懂,挥挥手让弟弟妹妹们带着丫丫回房间,然后带着女人进了堂屋,用搪瓷杯倒了杯白开水递过去:“现在就咱俩,有啥事儿你可以说了。”
“你之前不是说你这个妇联会可以帮咱妇女解决问题吗?”女人鼓起勇气说,“那你能不能替我想想法子,让我家男人别天天打我?”
姜如安心里道了一句果然。
面前这个女人是生产队副队长的媳妇儿,这副队长吧就喜欢打老婆,心情好也打心情不好也打,下手没轻没重。
她表面在认真听着女人诉苦,内心正在疯狂思考。
“其实我男人对我挺好,经常会给我买东西,但就是天天打我,我跟他说过好几次他都不听,跟我说村里男人都打媳妇。”女人十分纠结,说:“我不想离婚,但我实在是受不了他打人了,你能不能帮我劝劝他?”
说实话,姜如安觉得遇到家暴男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婚。
但这个年代和未来不一样,这年代对女性限制太多,有些女人离了婚恐怕就只有死路一条。对方恐怕也是担心她劝离婚,所以才会提前打个补丁。
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姜如安露出一抹笑容,回道:“当然可以,我们妇联会的干事都很专业,你先回去,等会儿我吃完饭来你家找你。”
“真的可以吗?”女人不怎么相信。
姜如安斩钉截铁地回:“肯定可以,相信我。”
“那、那好吧,我先回去煮饭了。”
“好勒,路上小心。”姜如安起身,面带微笑地把人送出门,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转身往厨房走准备去做饭。
等到姜父姜母下工回来吃饭,姜如安顺口问了一些关于副队长的事情。吃完饭,她让让丫丫乖乖在家里和小姨舅舅写字,自己则顶着大太阳出门直奔副队长家。
副队长家靠近村口。
姜如安站在院子外冲着里面喊道:“高副队长在家吗?”
很快,之前找上门的女人就从屋里走出来开门,她紧张得不行,开门的时候手都在抖,甚至开始反悔自己刚才的行为,问姜如安能不能回去。
这箭都射出去了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她拍拍对方肩膀,朝站在堂屋门口满脸疑惑的副队长走过去,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高副队长,听说你经常打你媳妇儿,这是真的吗?”
高副队长瞬间就反应过来,皱起眉头道:“咋的,你想给我做思想工作啊?打媳妇儿咋的了,我也没打死她,是她让你来说的?”
“不是,其实我来的主要目的不是这个。”姜如安瞥了眼脸色发白的高媳妇,笑着回道,“高副队长,你知道为啥每次选举你的票数都比队长少吗?”
高副队长瞬间就打起精神:“为啥!?”
每年生产队选举的时候他总是以几票之差落选生产队长,这让他觉得特别窝火,你说要是这票数差距大也就算了,年年都差这么一两票,搁谁身上都得上火!姜如安这句话直接挠到高副队长痒处,让对方下意识就跟着她的话题走。
姜如安咳嗽一声,问:“高副队长,你觉得咱们生产队长是个啥样的人?”
高副队长心想你问我这干啥,他总不能说队长坏话吧,这要是被人听见咋整?于是便答:“挺好,为村民着想。”
“那他对家人咋样?”
“对家人也挺好,他媳妇儿不天天搁外面夸,说他男人对她咋的咋的。”高副队长有些纳闷,“你问我这些干啥,这跟我选不上队长有关系?”
“当然有!关系大了去了!”姜如安一拍手掌,语气陡然压低:“关键就在这儿了,你说队长媳妇为啥逢人就夸队长对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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