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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学下来， 江意已经基本进入痴呆状态，到了晚上祁栎临走的时候，他用最后一点力气把人拉住。

“商量一下， 明天不来了行不行？”他呆滞的目光浮现一丝痛苦的乞求。

祁栎动作自然地伸手在他眉头刮了两下，抚平他的疲惫，“是明天不想我来，还是以后都不想我来？”

最好以后都别来，江意心想。

眉间的动作确实很有用， 他舒适地闭起有些酸痛的眼睛，“主要是吧，一周七天我确实吃不消。”

“那你想几天？”祁栎两手移向江意的太阳穴， 覆上去力度适中地轻揉。

他站在椅子边，江意就跨坐在椅子上，下巴垫着靠背仰起头，这动作看起来乖顺极了。

祁栎说这话的时候， 声音都不自觉放轻了。

不知不觉地，他躬身凑近江意，目光一寸寸从他脸上划过， 最后停在嘴唇上。

客厅的声音传来， 江母不知道在看什么， 电视里人声夸张好笑。

半晌，眼前人双唇开合， 轻吐浅息。祁栎怕吓到他，还是站直了身体。

“我想......”祁栎按的实在是太舒服了，江意思绪都开始飘远。

其实他是想一天都不补的，但是这话肯定不能说。

“要不就周六上午吧，你补完吃个饭走， 怎么样？”

刚说完，太阳穴上的手指离开了。

江意睁开眼，就看见面前正中间放着一只手，匀称的中指屈起，拇指压在指甲上，呈现紧绷的状态。

他条件反射闭上眼，皱着眉往后缩。

结果等了好久，预想的“攻击”迟迟没有落下，江意试探着刚睁开眼，脑门一疼。

祁栎收回弹了江意脑壳的手，“你想的挺好，最多休息一天，周六全补。”

“切——”江意撇撇嘴。

最后两人就定下每周六祁栎上门给江意补课，但是前提是江意要老老实实完成每一天的家庭作业。

补课进行地意外顺利，江意是那种，虽然不喜欢学习，但是只要坐下，也能听进去。

尤其是在祁栎盯着的情况下。

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个月，高二年级迎来第二次月考。

“怎么会紧张呢？不应该啊……”江意在考场外面转悠，迟迟不愿进去。

他现在手心都是汗，心脏也跳的快极了。

这是从前都没有的情况，哪一次不是别人都在外面紧张背公式的时候，他第一个进考场。

多少监考老师见了，都以为他这是学霸的自信，殊不知都是学渣的自暴自弃。

“这位同学，考试要开始了，快回自己的位置。”教室里，老师探出头叫江意进去。

江意做了几个深呼吸，暗骂一声没出息，走了进去。

两天时间，月考结束，江意一直以来的紧张情绪终于缓解。

“怎么这么开心？”祁栎听见旁边人一直哼歌，便问道。

江意摇头，刚好体育委员走过来，发了下周运动会的报名表，他接过心情甚好地道了声谢。

体育委员有些诧异地看他一眼继续往前走，结果没两步又转头看过来。

祁栎看到，敛下眼睫顺着对方的目光迎过去，体育委员莫名感觉后背一凉，赶紧转过头。

“考的不错？”祁栎又去看江意，那人正拿着笔在报名表上写什么。

江意闻言说道：“不知道。”

他只是纯粹因为考完试而开心，成绩好不好的，反正也不会比倒数第一更差了。

被他的情绪带动着，祁栎心情也好了不少，“如果这次考的好，还有奖励。”

“真的？这次奖什么？”江意放下笔靠过来，眼睛亮亮的。

祁栎故意卖关子，“等成绩出来再说。”

高中的老师效率是真的很高，不过一天时间，成绩和名词就全出来了。

江意接过前排递过来的成绩表，第一眼就看到祁栎的名字，排在最前面，班级和年级两栏都是两个孤零零的数字——1。

紧接着他又往最后一个名字上看，结果发现那个名字竟然不是他。

心脏瞬间雀跃起来，江意把视线微微上移，在最后一名前面两个人的位置，看见了自己的名字。

祁栎接过成绩单，看都没看一眼自己的成绩，找到江意的名字后，就开始注意旁边人的反应。

就见那人本来还是靠坐在椅背上，突然身体前倾，把成绩单放在桌上，脸凑的极近，用手指指着其中一行，一点点划过去。

他来来回回盯了好几遍，最后才缓缓坐直身体。

“你看到了吗？”江意开口，语气里带着沧桑。

“看到了。”祁栎忍笑开口。

“我不是倒数第一了！”江意终于绷不住了，转身抓着祁栎的肩膀晃来晃去。

祁栎任由他摇，也不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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