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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斐当下的状态奇差无比，他的羽绒大衣划开了一道口子，内里纯白的棉絮裸露出来，被怒号的北风卷走，他脖颈间白皙的肌肤上有数道触目惊心的血色抓痕，苏斐此刻狼狈而虚弱，眼泛泪光。

倏然，一道身影出现在苏斐眼前，苏斐没有抬头，便知道是顾亦枭来了。

毕竟能让高崎反常到强压怒火的唯有顾亦枭一人。

苏斐猜刚才他和高崎通电话时，顾亦枭就在高崎身边。

苏斐的脑袋埋进臂弯，这么多天没见到顾亦枭，苏斐着实想念，可他不想抬头，他不想让顾亦枭看到他现在这幅落魄样。

顾亦枭很想将苏斐揉进怀里好好安慰，可他不能。

顾亦枭很清楚，他和苏斐正在进行一场强力拉锯战，他此刻心软松手，那他和苏斐之间永远都会有一道隔阂梗着，经年累月地攒下来，终有一日会尽数齐发，到时候才真正一发不可收拾。

除夕当夜他跟苏斐大吵一架后，顾亦枭才终于通透，他现在在乎的根本就不是苏斐和苏秦是否有粘腻的曾经，横在他们面前最大的问题还是不信任和不坦诚。

顾亦枭这些天将苏斐晾着算是小惩大诫，可...惩罚归惩罚，不心疼是假的，每晚张文东汇报苏斐的状态后，顾亦枭的心都要疼死了。

可顾亦枭深知他坚决不能服软，为了他们的未来，他已经跨出了好几步，过去却成为苏斐的负累，让他停滞不前。

单向奔赴实在太累太倦了，他想让苏斐往前跨一步，互相交付才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可---看着他哭也不是办法吧？说句话总可以吧？顾亦枭心想。

“坐在地上哭就有办法了？”

苏斐闻言抬头，四目相对，他们好像又开始了一场博弈，谁先躲避谁就输。

苏斐愣了一瞬，顾亦枭漆黑深邃的双眸睇过来，他有一种被嗜血猛兽盯视的错觉。

苏斐慌乱垂头，他认输了。

视线中，顾亦枭的手攥着一张纸巾递来，苏斐条件反射弹开了他的手，伴随着“啪”的一声脆响，他们之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起来。

苏斐受了惊吓般连忙将纸巾接下，心虚地垂头，用纸巾擦了擦眼泪，又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顾亦枭沉默了数秒，开口道：“跟那个狗东西打架了？”

苏斐点了点头，这倒让顾亦枭颇为意外，苏斐性子一直很温润，认识这么多年还没见他跟谁起过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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