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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永乐微微抬头直视时午明亮的眼睛，脸上爬上一丝不易察觉的的恐慌。

他怕时午在心中给他判了刑，怕他只要一想到他高永乐就只是个杀人犯。

却仍故作淡定，做最后的挣扎，“小午哥就认定是我杀的人了？证据不都指明高永杰吗？”

所有的思路都已经串联起来了，容不得高永乐狡辩。时午揉了揉阵痛的胃，深恶痛绝又怒其不争，“不是你吗！”

“呵。”

得到肯定的答案，高永乐突然又不慌了。

他弯下腰双手扶膝，低低地哼笑了一声，然后就是再也止不住地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的眼角都溢出了泪水。

时午看着少年表情渐渐扭曲，心下不禁有些苦涩。

“你未来有无限可能，你还有许多不曾相遇的人，前程似锦也好，日暮途穷也罢，你还都没来得及体验。所以，为什么？”

为什么要在本就脆弱的生命里，突兀地选择这样的道路，输掉自己的人生？

为什么有的人想活不能活，而有的人却可以随意践踏挥霍？

高永乐安静下来，一错不错地注视着时午，笑容牵强，“小午哥，不是有一句话说，当你凝视着深渊，深渊也在凝视着你吗？”

时午嗓子干涩，无话可说。

高永乐双手并拢举到时午面前，嘴角还是一成不变地笑，“他姓杜是吗？是我杀的。小午哥，你亲自抓我走吧。”

时午下意识去摸裤子口袋，等摸空的时候才回过神，皱眉道，“你为什么要杀他？你跟他应该无冤无仇吧？”

“无冤无仇？”高永乐重复了一遍，在嘴边细细咂摸来咂摸去，然后讽刺一笑，“无冤无仇就不能杀了？凭什么？”

凭什么？听到这句话，时午只觉得高永乐不可理喻，“你说凭什么，凭－－”

‘砰！’

话没说完，躲在门后的影子不再按耐，撞开门闯了进来，脸色无比阴沉，“就不该让你自己上来！”

话是对被高永乐挡在身后的时午说的。

说完直接大跨步拽过高永乐，以高永乐绝对反抗不了的速度和巧劲将高永乐一个过肩摔，反手压倒在地。

影子正是戚正，一连串动作下来，他在门外录音时暗自积蓄的力气迅速消耗到了红线以下。

戚正撇开头不着痕迹地喘了口气，才从口袋掏出手铐，把高永乐两只手铐在了一起。

待高永乐不再反抗挣扎，戚正从他身上摸索出手机，给孟焦打电话，叫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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