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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字来回在嘴边咀嚼，牙齿越咬越用力。

七年前，哈市市公安局接待厅，几名来自各省、市级公安机关的领导私行汇聚到了一起，共同定制了关于‘黎明’的计划。

黎明计划的执行者，就是各省、市级领导所亲自选拔的优秀警察。

时午和林阳正是其中之一。

黎明二字太过美好，一切新生和曙光都可以用黎明来形容。

那时候他们还不知道，黑夜过后迎接他们的也可能不是黎明，而是永久的不见天日。

回过神，时午没有任何迟疑地换回智能手机，上网购票，然后迅速收拾着这间小出租屋里关于他的一切。

收拾到桌面照片的时候，时午动作顿了顿，眼神随之变得越来越坚毅。

林子，黎明行动组散了，但目标还在！我还在！

第二天一早，时午先是去了趟理发店，二十分钟后，在理发师惊叹的目光下结了帐。然后去花店，买了束白菊花，又买了盆小仙人球。

杜升死亡时间不超过七天，火化完后，骨灰暂时收在了家里。

时午把花和一封信封放在杜升家门口，敲了敲门，转身上了楼梯，从楼梯夹缝里看到面色有些苍白的小囡囡开门，左右看了看，疑惑地把地上东西捡回家后，才离开。

离开杜升家，时午又去了看守所，还未过十八的少年，一天不见竟然有了沧桑感。

对于时午这么快来看他，高永乐显然没想到，嘴唇颤抖了半天，没能说出一个字。时午见他满脸不可置信，心里也说不出什么滋味，浮浮沉沉片刻，终于让自己弯起唇角，“难过解释不清，痛苦无法感同身受，永乐，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也许人性里做不到黑白分明，但道德上，非黑即白。”

纯粹的恶人太多了，他们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做着阴沟里老鼠都不屑做的事。

“小午哥......”

玻璃那头的少年嗫嚅了句什么，时午没听清，道了句再见就走了。

他同情高永乐的遭遇，但无法原谅高永乐以悲痛的名义行凶。

最后，时午叹息着给王老板打了个电话，电话那端依旧是洪亮的嗓门，“喂？时午？怎么，又要请假？昨天可是最后一天假期了，你别再给我整什么幺蛾子，今天给我老老实实回来上班。”

戚正当时给他请了三天假，昨天是最后一天，而今天他已经迟到了，王老板却只字未提。

时午摇了摇头，想到王老板看不到，张口道，“不是，王老板，我－－”

“不是就好，什么你啊我啊的，赶紧滚回来上班，还有水等你送呢！”

“王老板，抱歉，我是要辞职。”

电话那头静了半晌，随后是更洪亮的嗓门，“辞职？我这小庙还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呗？要滚赶紧滚，滚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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