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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午痛吸了口凉气，缓了缓后道，“姑娘，没事吧？”

幸好他扑的及时，货车还没来得及剐蹭到谁，但倒下的时候，时午清晰地听到了来自自己手臂的清脆咔嚓声。

时午，“......”

他觉得最近可能犯太岁。

脖子上的咬伤，可还没好利索。

“不要命自己跳楼去！别连累别人！”

时午刚一手扶女孩起来，司机便怒气冲冲地直奔两人过来，准确的说，是冲女孩过来。

女孩看起来只有二十二三岁，被救下后一句话也没说，听司机毫不留情地叫骂也不反驳，只是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司机看她这样更来气，也不管是不是小姑娘，只破口大骂，“妈的，有娘生没娘养的小犊子，跟你说话听不到吗？！”

说着还想上来用手指怼女孩脑门。

时午皱眉任司机发泄了一会儿，见司机赤红着眼越说越难听，还想动手动脚，便把女生扯到了身后，挡在她身前沉声道，“骂几句就够了，她也不是故意的。”

护着女孩的时候，他能明显感觉到女孩细微的颤抖。

对于让自己避免倾家荡产或牢狱之灾的恩人，司机态度好了不少，陪笑了一声道，“您总得让我把这口气吐出来吧，这女的差点毁了我和我家人的一生。”

时午道，“超速驾驶，你还想说什么。”

周围的路人也跟着道，“谁想死啊，那小姑娘走神不对，你超速驾驶就对了？还说那么难听。”

司机表情僵了一下，他心知自己不止超速，更是为了省高速住宿费而堪堪在货车上休息了几个小时，已经属于严重疲劳驾驶。当即不再说什么，啐了口痰，越过时午肩膀恨恨地瞪了眼女孩，灰溜溜地转身离开。

路人该走的走，该散的散，谁也没注意到时午汗湿的额头。

饭是吃不上了。时午无奈地看了眼逐渐红肿的手臂，准备先去趟医院。

身后传来拉扯感，时午回头，是女孩扯住了他的衬衫。

“谢谢。”

女孩的声音有些干涩，她依旧低着头，看不清神情，时午却莫名觉得她很无助、绝望。

“......不客气。”时午没多想，以为她是太害怕了，迟疑了一下道，“一个人出门，注意安全。”

‘啪嗒，啪嗒。’

时午转身的动作一顿，颇有些慌张地看向柏油路上越聚越多的水滴。

“谢谢，还有，对不起。”女孩抬起头，清秀的脸上满是交错的泪痕，眼中是盛不下的悲伤。

“你－－”还想说些什么，但女孩却朝他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先一步离开。

时午站在原地愣了很久，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手臂和胃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现在身体不适，时午捏了捏指尖，最终还是没追上去。

医院永远是最火爆场所之一。

拍完片子，不出意外－－小臂骨裂。

时午垂眸看手上的石膏，皱眉道，“医生，大概多久能拆？”

“四到六周。”医生写着医嘱头也不抬道，“一个星期过来复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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