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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这样啊……”傅淳思考良久才认真道，“水银的炼制数量都是有严格把控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让人去查新下葬的坟冢里水银的含量，有一座挖一座，水银数量不对肯定有古怪！”

毋庸置疑，傅清直接否决了挖坟墓掘棺材这件事：“荒唐至极！逝者为大，无论什么原因，都不能做这件事！”

傅淳的语气像极了楚捷：“那如果大理寺迟迟找不到证据，陛下那边催得又紧，大理寺卿走投无路只好买通盗墓贼去盗墓，以此查看水银数量……”

傅清手握成拳拍了书案：“绝不可能！”

傅淳被吓得一激灵，但很快又恢复了自然：“我都说了如果，做贼心虚，他必然有所动静。”

“可陛下并不让声张此事。”傅清干什么都要偷偷地来，实在是憋屈。

“无妨，只需把消息放给那个幕后之人就行。”

傅清追问：“怎么把消息透露给他？”

不愧是朝夕相处的人，傅淳连楚捷一举一动都学了出来：“简单，大理寺被你整治得如同铁壁一般牢固，自然没有人敢走漏风声，可宫里和刑部不是还有那人的耳目吗？”

傅清恍然道：“我知道了。”

傅淳和傅清这番对话只有楚捷听见了，屋子里的其他人都在低头忙各自的事情。等他们再抬头的时候，就看见二殿下对大理寺卿吩咐着什么，后者连连点头表示赞同。他们还以为二殿下真如传闻中那样懦弱不堪，没想到竟能独当一面。

所谓的皇子协同查案，不过就是走个过场，问问案情、出出主意，最后再分一杯羹。因此傅淳没有多停留，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端着姿态离开了。

宽袖遮住了傅淳握成拳的手，长襟挡住了他不自然的步调，直到他像逃命似的钻进了马车里，他绷着的神经才放松了下来。

他歪七扭八地靠在马车里，整个人摆成一个“大”字形状，一下一下地拍着自己的胸脯，长吁一声道：“吓死了，幸好我绷住了，刚才差点结巴……”

楚捷很自然地跟在傅淳后面上了车，外面就剩一个赶车的赵廷，傅清安排他把二殿下送回去，仿佛成了一位专职车夫。

楚捷习惯性地坐到了傅淳身边，看着他这副样子有点哭笑不得。

不知过了多久傅淳才缓过劲来，深呼吸一口，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他凑近楚捷，悄悄问道：“楚捷，凶手到底是谁啊？”

楚捷仿佛被雷劈了一样，惊愕地看着他：“你不知道？”

傅淳无辜地眨着眼，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啊，你只告诉我在堂兄面前说什么，却没告诉我谁是幕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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