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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我害怕死,但更害怕孤独地活
黑色的奔驰驶出几米远,才算刹住车。车主从驾驶座下来,慌张地往事故现场跑。
追债的五个男人也停了脚步,都愣在原地。
摔倒在地的陆洲整个人都是恍惚的,缓缓地转过头,看见倒在血泊之中的季歌,男人身体猛地颤了一下。
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掐住了,狠狠地揪紧。
“季歌……”
“季歌……”
陆洲爬起身,爬了一下又摔倒,再次爬起来,手脚并用地往鲜血蔓延的地方跑。
男人双腿一软就跪在女人身边,伸手要碰她,却又不敢碰。
“季、季歌,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呢,是我被人追债,我欠了钱,你怎么……”
“你别吓我季歌……季、季歌……”
陆洲无语伦次,一句话磕磕绊绊说了好多次,都没能完整地表述出来。
车主及时报了警,叫了救护车。
鸣笛声从远处传过来,就像是最后一根生命的稻草。
陆洲茫然地抬起头望了一眼驶来的救护车,连忙伏低身子凑到季歌耳旁,“救、救护车来了,你坚持一下季歌,我、我对不起你……”
血泊中的女人脸上也沾了血。
血渍从额头滑下来,有一部分滴落进了她的眼睛。
没有力气转头,季歌只能斜着眸子看身旁的男人。他狼狈又难堪,无措慌张又懊悔。
更重要的是,她听见了那句久违的道歉。
陆洲对不起她,从他骗她那一刻开始他就有罪,罪无可赦。
“让一让!”
“让一让!”
救护车停下,护士抬着担架床从救护车下来,陆洲立马退到一旁,跌坐在马路上。
他连忙爬了起来,盯着护士们小心翼翼地把季歌抬上担架。
“陆洲。”
“我在、我在这里!”
季歌握紧担架床的杆子,不让护士抬她走。女人气息微弱,提了好久才提起一口气。
她望着他,张了好几下唇才慢慢吐出字眼:“爷爷…奶奶去世前给我备了一份、一份嫁妆,我存在汇丰银行保险柜,密码、密码是你的生日。”
“比、比五千万多,你取出来就可以还债了……”
季歌握着栏杆的手蓦地松了。
她开着的眼睛垂落下来,无神地盯着某一处。
周围一切都安静了,只有风吹樟树落叶的声音。
“立马抬上车,快!”
为首的医护人员伸手推开陆洲,几个人一起抬起担架,将季歌抬上了车。
身体受力被推,陆洲才从季歌突然“安静”的画面中回过神,他踉跄了一步,抓住车门钻进了车厢。
救护车由警车开道,飞驰在京城的街道上。
心脏记录仪好不容易“滴滴滴”地响了几声,十几秒钟后,变成了一条直线!
没有心跳了!
“立马把后备箱的心脏除颤仪拿出来!”
“快!”
“心肺复苏!”
“……”
“急救室内,请止步!”护士将陆洲挡在门外。
担架床进了室内。
“求你们!”陆洲哽住了,抓着护士的胳膊不放,“求、求你们一定要救她,让她活下来!”
“我们会尽力的!”
光线和季歌最后一点身影,随着门缝的合上而消失。
陆洲立在原处,颓废沮丧。他抬起手抓了几下脑袋,腿一软整个人往后倒,后背砸着墙面,摔倒在地。
直线,心脏记录仪一直是直线。
救护车开到医院那漫长的路程里,用了心肺复苏,用了除颤仪,就是没能让冰冷的仪器有波动。
他从头到尾都在骗她。
他要的只是季氏集团的股份,他只是要拿股份抵债。
明明都知道他的真面目,为什么还要在十字路口拼了命地救他。
他就是陆家的一个私生子,被认回来之后整天挥霍无度,混吃等死的废物,为什么会有人这么为他牺牲!
他不值得!
他怎么配得上季歌这样的牺牲!
傅沉和江特助赶来京城医院急救室,便看见悠长的走廊上,陆洲蹲在墙角,双手抱着头。
走廊特别安静,于是男人的哭声也就格外清晰。
“傅、傅……四爷……”陆洲站了几下都没站起来,最后还是扶着墙壁才勉强直立。
他左摇右晃奔着傅沉去,先被江特助挡住了。
陆洲倒在江特助面前,望着后方的傅沉恳求道:“四爷你权势大人脉广,用最好的医生最好的药救救她……”
江特助用了点劲,将陆洲推倒在一旁的椅子上。
他低头看他,不屑道:“生怕太太死了,没人为你免费提供一切了吧。”
陆续有三五位医生走来,逐一进了急救室。
“滴·滴·滴——”
心脏记录仪的滴答声在急救室中一下又一下地响起。
“有心跳了!”
护士的一句话,让室内所有的人都震惊了几秒钟,就像是被暂停的画面,三五秒钟都没有人动。
将近十三分钟的心脏停止,正常人超过三分钟就预判死亡。
这位伤患不知该说阎王爷都放她一马,还是说出现了奇迹,甚至是玄幻。
季歌缓缓睁开眼睛。
黑色的瞳仁上还残留着未干的血渍,被手术灯的白光照着,她看不清脸上的东西。
女孩神色木讷,眸光涣散。
她动了动唇,重复了一遍:“爷爷奶奶去世前给我备了一份嫁妆,我存在汇丰银行保险柜,密码是你的生日。比五千万多,你取出来就可以还债了。”
季歌闭上眼睛。
湿润的眼眶有眼泪流出来,泪水掺了血,淡红的泪从眼角滑落,没入发梢。
“病人腹部的伤口愈合了,刚刚被手术刀切割开的皮肉组织也都在愈合!”
“自愈了,强大的自愈能力。”
众人纷纷围了过来。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季歌腹部的开刀部位,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愈合。
半分钟的功夫,女孩白皙的肌肤上就只剩残留的血迹。
毫无伤口。
-
“居安!”
季歌猛然地床上坐了起来。
“我在。”
“居安。”季歌转过头就伸手要他抱,钻进男人怀里,将他抱紧,“我好害怕,我也好疼好疼。”
“没事了。”傅沉摸了摸她的脑袋,一下又一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呜呜呜…”
女孩抽噎起来,呜咽的哭声不停,到最后还打起了嗝。
眼泪全都落进傅沉的西装和衬衫里,湿了一大片。
“身上疼?”傅沉低头看她,眉心蹙得很厉害,“我让医生拿布洛芬来,吃两颗。”
“居安。”季歌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死死地揪住,“居安,我不要离开你,你也保证不会离开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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